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至少他們知道,沒人敢這樣對沈泊舟說話。
眾人內心紛紛浮出疑問,突然出現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敢這樣和沈泊舟對話,不要命了嗎?
顧言歡也覺得自己是不要命了,歐洲地下世界大名鼎鼎的devil。
她居然敢這樣和魔鬼對話,可真是不要命了。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沈泊舟動了。
她看似漫不經心地朝前走了兩步,步伐很輕,像是踩在棉花上。
卻在無形之中帶來無限的壓迫感。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季秋呢?"
無論是什麼樣的話語,隻要從她口中說出,都會散發出一種尖銳而淩厲的氣息,仿佛一把利劍直刺人心。
這種獨特的能力似乎成為了她與生俱來的天賦或者說是詛咒——因為它總能讓人感受到無儘的壓力和威脅。
沈泊舟不想把這一麵展現出來,或者說她不想讓季秋知道。
可總是有人要逼她。
時隔一年,她又回到了這片曾經充滿血腥與暴力的土地上,原以為這段回憶將會永久被掩埋。
血液中流淌的殺戮躍躍欲試,不停地叫囂著她殺了眼前這人。
擺在顧言歡眼前的有兩個選擇。
實話實說或是隱瞞下去
無論選哪一個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但她既然敢過來,難道就沒有一點準備嗎?
伴隨著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一群黑衣人從後門魚貫而入。
不同於沈泊舟帶來的那些,他們均為本地人。
穿著一身黑,還帶著墨鏡,看起來格外唬人。
沈泊舟很快便瞧出端倪,麵上扯出冷笑。
"你是許傑的人?"
用肯定的語氣說著質問的話。
這一問本就多餘。
顧言歡諷刺地笑了笑。
"你和許傑不應該才是一夥嗎?"
這簡單的一句話仿佛一把火,瞬間點燃了沈泊舟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
她的雙眼變得猩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晚一秒季秋會遭遇什麼她不敢賭。
修長的手臂用力抬起,手心握著的赫然是一把小型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那張冷漠的麵孔。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雙方人馬也做好了死拚的準備。
顧言歡沒有露出任何震驚或是害怕。
相反,她了然地扯了扯嘴角。
"沈總,你想要的人還在我手上,你就這麼殺了我多不劃算。"
語氣沒有絲毫擔憂,她篤定沈泊舟不敢開槍。
事實也確實如此。
沈泊舟猶如泄氣的皮球般垂下胳膊。
槍口調轉方向對著地板。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名利?金錢?還是地位?許傑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她的聲音透著幾分焦灼。
季秋生死未卜,如果真像她猜測的那樣,後果不堪設想。
"沈總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許傑算什麼東西?你覺得他能對我做什麼嗎?"
"倒是你"顧言歡露出不屑,"有了未婚妻還去招惹季秋,實不相瞞,我也很喜歡季秋。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依舊可以和許一夏成婚。"
"怎麼樣?你隻是失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用她來作交換很劃算吧?"
顧言歡向前邁了一小步。
距離沈泊舟隻有不到半米。
這樣的距離通常很危險,隻要沈泊舟再次舉起槍,她必死無疑。
可她敢麼?
季秋還在她手上呢。
"我猜你帶來的那些人也不想和拉諾家族血拚吧?外麵已經被拉諾家族的人團團圍住,就算你有槍,想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沈總,或許你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細看沈泊舟握槍的那隻手便會發現,那裡在隱隱顫抖。
良久,沈泊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