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庵門開啟。
尤振武邁步進入,身後跟著翟去病、石善剛和那名騎士。
到這時他已經知道,騎士名叫白玉柱,其父早年曾經是李赫然的部下,近年老弱多病,白玉柱下麵又有三個弟弟妹妹,一家人難以為繼,其父求上李赫然,李赫然見白玉柱有些武藝,於是就將他充當護院,每月三兩銀子,白家上下七八口子的人,也得以維持生計。
因為武藝好,李文英每次出門,都是白玉柱跟隨護衛。
事發那一夜,正是白玉柱和另外一個護院家丁聽到了秋月的慘叫,驚覺到出事,急忙提了兵器去查看,結果發現了秋月無頭的屍體,也隱隱看到一個跳牆逃走的黑影,於是兩人急忙去追,但沒有追到。
而整個李宅也都被驚動,直到這時才有人發現,李家前堂的牆壁上,被人用刀尖寫了一行大字今日小小警告,再為富不仁,勾結貪官,定取汝首級!
眾人都駭然,這才知道,原來是被大盜朱春光顧了。
……
因為有昨天的鬥武,翟去病對白玉柱還是氣不平,對白玉柱冷眼看,白玉柱倒十分知道自己的角色和身份,見到翟去病之後就賠禮道歉,翟去病卻依然不理他。尤振武跟沒事人一樣,絲毫不在意昨日的衝突。
三淨庵好靜,不宜打攪,因此隻有他們四人進入,李文英女孩不方便拋頭露麵,繼續留在車中,尤榮成和薛金川也留在庵外,看守馬匹和馬車。
望著尤振武入庵的背影,尤榮成站在樹下,苦笑的說道“今日納征之禮,歡喜之日,少千戶卻要查死人案,老爺子若是知道了,非罵死我們不可!”
……
後院的廂房中,擺著一口孤零零的新棺,白玉柱推開棺蓋,請尤振武查看。
翟去病捂住鼻子,害怕的往後閃。
尤振武取出隨身的手帕,口罩一般的係好,這才走到棺前。
但真正查看的,其實是石善剛。
石善剛也捂住了口鼻,小心翼翼的揭開那一層薄薄的絲綿。
一具無頭的女屍赫然出現在麵前,令人心驚膽戰。
翟去病好奇的湊前看了一眼,隨即臉色大變,衝到門外,噢噢的吐了起來。
石善剛默默看完,然後重新蓋上絲綿,向尤振武點頭。
從他的眼光裡,尤振武知道有所得。
白玉柱問道“怎樣,可有什麼發現?”
石善剛正要說,尤振武打斷道“我們出去說吧。”
“是。”
……
謝了引路的老尼,出了庵,重新回到馬車之前,車中的李文英問“怎樣?可查出什麼?”
“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問李小姐。”尤振武道。
翟去病等人都退下,白玉柱猶豫了一下,也和眾人退到了遠處。
尤振武上前兩步,來到馬車近前。
隔著竹簾,他看到車裡的綽約身影驚慌了一下,本能的往車廂後麵縮,好聽至極的聲音問道“公子要問什麼?”
鼻間已經聞到了淡淡幽香,尤振武心中一跳,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壓著聲音“秋月是怎麼被害的,你詳細和我講一遍。”
“好。”
李文英就將那晚的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
尤振武仔細的聽,就著李文英動聽的聲音,他對當晚發生的事情有了更多的了解。
“就這樣……”最後,李文英忍不住又試淚“是我害了她。”
尤振武沉思的問道“據說,朱春每取了貪官汙吏的首級,次日都會出現在城隍廟的附近,是這樣嗎?”
“是,這兩天我一直派人在城隍廟一代尋找,但並沒有發現。”李文英道。
“既然沒有發現,你何以認定,死去的就是秋月?”尤振武道。
李文英驚訝了一下,抬頭“公子懷疑她不是秋月?不會的,我和她一起長大,絕不會認錯,還有衣服,鞋子,手鐲,我送給她的香囊。再說了,如果不是秋月,又會是誰呢?李家上下,隻有秋月一個人不見了。”
尤振武沉聲道“眼睛看到的,有時未必就是真的……”
“公子是有線索了嗎?”李文英驚喜。
尤振武正要回答,忽然腳步聲急促,抬頭看,卻是榮叔尤榮成忍不住的奔了過來,口中叫道“少千戶,不能再拖了,都已經過申時了,再拖下去,今天無論如何也完不成納征了~~”
申時,下午三點。
尤振武不說話,隻看向車內的李文英。
“回城吧。”李文英輕聲道“家裡人肯定都等急了。”
聽到李文英願意回城,尤榮成大喜,急忙大喊“快快快,回城~~”
尤振武則低聲對李文英說道“剛才的話,你不要和任何人說。”
“明白,我先替秋月謝公子。”
李文英在車裡拜。
……
回去的路上,石善剛在尤振武耳邊小聲說了剛才的發現,尤振武微微點頭,心中有數。
……
李宅。
十幾口的紅箱子還孤零零的放在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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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仟千仦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