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雁大鬨睿王婚禮的事情，整個錦繡城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家算是結下梁子，但楚飛雁沒必要去害皇貴妃吧？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皇帝的目光也看向楚飛雁，眼裡有幾分懷疑。
楚文昭一急，就要上前為姐姐澄清，卻被旁邊的宮北玄拉住了手，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睿王，你真會血口噴人！”楚飛雁走出來譏諷看他，“為了給杜氏脫罪，居然胡亂誣陷攀咬人。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我陷害的杜氏，那請你拿出證據來。”
“睿王，本宮知道你心裡難受，但這話不可亂說，飛雁一進皇宮就到本宮的鳳棲宮，我們坐了沒一會就去梅林園賞梅，飛雁一直陪著本宮，一起去的還有太子妃與眾夫人小姐，飛雁怎麼可能有時間來碧瑤宮害杜氏？”洪皇後道。
“父皇！”太子妃先對皇帝屈膝一禮，開口道“母後說得沒錯，敏安公主一進宮就去了鳳棲宮，當時兒臣也在，大家寒暄一會就一起去了梅林園，這一點很多夫人小姐都可以作證。”
“稟陛下，皇後娘娘所言屬實，敏安公主一進宮就來了鳳棲宮，然後又陪同皇後娘娘一起去了梅林園賞花，這一點臣婦可以證明。”
“我們到了梅林園好一會，才看到碧瑤宮冒濃煙走水了，從時間來看，不可能是敏安公主害了皇貴妃，除非她有分身術。”
那幾個皇室宗婦也站出來為楚飛雁做證。
“胡說！你們跟她是一夥的，是你們害了母妃。”龍時淩跳起來，手指著洪皇後。
他在後殿之時，已經得知許嬤嬤把楚飛雁帶來了，後來他就被迷暈了，一定是皇後與楚飛雁合夥害了母妃。
這事是他們大意了，也低估了楚飛雁的本事。
洪皇後提起裙擺，給皇帝跪下來，“陛下，臣妾冤枉！望陛下明察。”
皇帝看著皇後，又看向楚飛雁，再看跪滿地的人，瞳孔裡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這時，宮北玄淡淡開口，“敏安公主是跟本國師一起進宮的，走到半路上我們三人才分開，她去給皇後請安，而本國師與昭兒去了景仁宮叩見陛下。從時間來看，楚飛雁確實不可能出現在碧瑤宮裡。”
“楚飛雁根本沒有去見母後，她是先來見母妃的，是許嬤嬤去接她……”
龍時淩說到這裡意識不對停下來，轉身對皇帝道“父皇，兒臣所說的都是實話，楚飛雁確實來過碧瑤宮，許嬤嬤可以作證。”
“哈哈！”宮北玄輕笑兩聲，“杜丞相剛才還在說杜氏恪守宮規，循規蹈矩。
今日怎地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今日是除夕，楚飛雁做為皇家外甥女，按皇家規矩，她應該先去拜見皇後娘娘的，而不是先去見杜氏一個妾，那豈不是亂了宮規。
如果真如睿王所說，杜氏恃寵而嬌不把正宮娘娘放在眼裡，讓一個下人去攔截楚飛雁，那她這麼做的意欲何為？本不合規矩的事情，楚飛雁又為何去聽一個奴才的話？”
一眾大臣麵麵相覷，不愧是國師，也隻有他敢在皇帝麵前嘲諷皇貴妃就是一個妾。
皇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後，按道理來說確實是個妾，但也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妾，享儘了皇帝的恩寵，皇帝還破例賜她跟皇後一樣的金冊金寶，連皇後都得避其鋒芒，可見皇貴妃在皇帝心中比皇後位份更尊貴。
雖然現在杜氏被貶賜死了，但也不是誰能隨意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豈不是打皇帝的臉？
果然，皇帝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國師大人說得沒錯。”楚飛雁也開口道“就算杜氏想要越過中宮娘娘，但本公主還沒這麼糊塗，罔顧宮規禮法，先去見她一個妾。
本公主是先帝外公親封的正一品公主，她一個從一品的妾，還不夠格讓本公主去給她請安。”
按龍沅國的後宮命婦祖製，太後是超品，皇後正一品，皇貴妃從一品，嫡出公主是從一品，而龍時玉是淑妃所生，是庶出，隻是正二品公主。
龍時玉因此對她十分不服，但奈何楚飛雁的品級是先帝親封，而且戰功赫赫，背後是滿門忠烈的衛國公府，朝中沒有人敢說她一個不是，隻要不犯下大錯，連現在的皇帝也不能隨意降她的品級。
但她的話說得一點都不留情麵，杜氏之前可是皇帝的心尖寵，她一個晚輩在皇帝麵前一口一個妾叫著，讓皇帝本就陰沉的臉逐漸變成烏雲密布。
“許嬤嬤呢？把那個老東西給朕叫來。”皇帝怒喝。
“是！”
席統領手一擺，兩個禁衛軍把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拖上來，丟到皇帝麵前。
“陛下，她就是許嬤嬤，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已經被人割了舌頭，手腳筋也被挑斷了。”
地上的人動了動，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滿是血汙的臉，還在流血的嘴巴張了張，發出嗚啊嗚啊的聲音。
“朕問你，杜氏有沒有讓你去叫楚飛雁？”皇帝問道。
許嬤嬤身子蠕動幾下，兩個手臂撐起身子，看了看睿王，當看到楚飛雁時嚇得身子一個瑟縮，眼裡滿是恐懼。
皇帝也看向楚飛雁，目光陰沉。
“陛下剛才問你話，如果是，你就點一下頭，如果不是，你就搖頭，明白了嗎？”席統領道。
許嬤嬤點了點頭，而後又搖頭，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一個禦醫上前檢查，搖搖頭道“陛下，人是被嚇傻了，已經神誌不清。”
“來人，把這個老東西護主不周，拖出去杖斃！”皇帝怒聲下令，眼裡閃著陰狠的光芒。
“是！”席統領領命，擺手讓人把許嬤嬤拖出去。
“嗚啊嗚啊……”許嬤嬤喉嚨裡發出驚恐的聲音。
“碧瑤宮的其他人呢？都死了嗎？”皇帝狠厲的目光掃過眾人。
“回陛下，都在這裡了！”
幾個禁衛軍讓開身子，露出跪在後麵的幾十個宮女、嬤嬤、還有太監。都是碧瑤宮侍候皇貴妃的人，剛才聽許嬤嬤被皇帝杖斃，早被嚇得全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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