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前。
許韶攤在客廳沙發上刷著視頻,還不停地用手捶打腦門,以此來減緩頭疼的症狀。
隻不過壓根沒什麼用就對了。
他換了一身平時的襯衣和短褲,把西裝放回了原位。
所以那時候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想到直接灌下去一瓶四十八度的白酒呢?
還借著酒勁乾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啊——
把糖葫蘆當玫瑰花?
在小姑娘麵前哭得稀裡嘩啦?
不過今天最大的好事,就是知道了睡蓮小姐就在自己的身邊。
隻是沒想到那位無數次給予自己勇氣和信心、無數次讓自己走出低穀的睡蓮小姐
竟然是生活常識幾乎為零的傻白甜富家千金。
雖然說形象確實是有些幻滅,畢竟在他的假想裡,睡蓮小姐應該是一位知性大姐姐才對——
沒想到是可愛又聽話的妹妹。
本來許韶在開心之餘,心中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空落落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睡蓮小姐和沈繪合二為一之後,他失去了原本的“睡蓮小姐”,得到了作為“睡蓮小姐”的沈繪。
不過——
這種感覺已經無足輕重了。
畢竟就在剛剛,沈繪安慰自己的一舉一動,甚至因為共情而默默流淚的神情,都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裡。
睡蓮小姐還是睡蓮小姐,沈繪也還是沈繪。
她們並沒有因為重合而失去什麼,反倒是讓許韶體會到了二者各有的優點。
沈繪雖然有點傻傻的,但心思細膩、性格溫柔,就連說話都是輕輕的;
睡蓮小姐能理解自己的不容易,還能讓他有一個安慰和依靠的對象。
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哭過了?
許韶記得上一次哭,還是在廚房被洋蔥熏的。
這一次借著酒勁,以及沈繪那像極了媽媽愛撫孩子的動作,終於讓他卸下了所有盔甲,露出了最軟弱的一麵。
不過他也很慶幸,能夠把這些年積鬱的情緒好好地發泄出來。
因為此刻真的是一身輕鬆。
還有就是
沈家妹妹的膝枕
真的超級無敵舒服!
就在這時,浴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是沈繪。
許韶瞬間彈射起步,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浴室門口,關切地詢問
“沈小姐?怎麼了嗎?”
“許、許哥哥這裡!有蜘蛛!”
“你彆害怕!千萬不要滑倒了!”
“嗯、嗯”
這兩聲應答已經染上了些微的哭腔。
“沈小姐,你把浴巾裹好之後跟我說,我再進去。”
“可、可是!蜘蛛趴在浴巾上麵”
“那衣服呢?”
“衣服在浴巾旁邊,我、我不敢去拿!”
許韶站在門邊,思考著應對方法。
隨後,他從自己的臥室裡拿出了一套自己的睡衣,也是沈繪上次來家裡穿的那一套。
自那以後,他本人也沒有再穿過這套睡衣,而是洗乾淨之後放在衣櫃裡——
許韶已經考慮什麼時候包裝起來送去衣物回收站,卻沒曾想這時候還有用到它的地方。
“我給你拿了一套衣服,你先穿上,穿好了再叫我。”
“好、好的”
浴室的門微微開了一條縫,許韶把衣服從縫裡遞了進去。
裡麵的人接過後,又匆匆忙忙把門關上反鎖。
沒過幾秒鐘,又傳來了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
“誒呀!”
“怎麼了?”
“蜘、蜘蛛動了!”
“沒關係的,沈小姐,你把衣服穿好,我進去直接把它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