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韶來到二樓的紫羅蘭包廂,輕輕敲了敲門。
“小許嗎?進來吧。”
屋內傳來師娘的聲音,許韶這才進了門。
不得不說,比起堂食,包廂裡麵的環境確確實實是好不少。
因為整家餐廳的建築風格都是仿造歐式的,材質很多都會用到木板一類,就連包廂裡也能清楚地看到樓下的景色。
原來
言教授就是坐在這裡視奸自己的嗎?
許韶想到這裡,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小許,想吃點東西嗎?我可以馬上點單。”
“不用了,謝謝師娘,我待會就回家了。”
師娘和藹地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猛推一把睡得正酣的言清平
“老家夥,你的學生來了,快起來。”
“嗯?天亮了?”
“什麼天亮了,你的學生來了,小許。”
“啊哦——小許啊,你坐啊。”
言清平揉著惺忪的睡眼,嗓音還有些黏糊,看樣子確確實實是醉酒了。
不過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坐呢?
師娘還把椅子給推了過來。
那就坐吧。
“言教授,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
“嗯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決定好了沒有。”
“這個”
許韶還在遲疑,但他其實是想給出拒絕的答複的。
隻是前段時間,李妙那件事情,言教授還幫了自己的忙,況且上課睡覺也沒有記入期末扣分。
如果這麼直白的拒絕,想必還是不太好。
“今天就做出決定吧,因為下個月就有一場正式的彙演了。”
“這麼快?可是就算加入了樂團,那時候我也隻是見習而已吧?”
“這場彙演就是給你們這群見習的學生們準備的,一是為了篩選人才,二嘛為接下來樂團在臨洋的巡演造勢。”
言清平喝了一口醒酒的甜湯,吐字也變得清楚了起來。
“言教授,你真的覺得我有那個能力嗎?進入世界頂級的樂團。”
“有,而且隻要你肯堅持,再過三十年四十年,首席鋼琴師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言清平說得斬釘截鐵,一下子讓許韶分不清他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隻是想哄騙自己入夥的借口。
畢竟這種善意的謊言,他也看過不少例子了。
雖然結局是好的,但這種事關個人能力上限的事情,他果然還是想再三考慮一下。
“我有那麼厲害?可是我有一年多沒有上鋼琴課了。”
“隻是沒上課,又不是沒碰琴了,你不是還在做樂隊嗎?詞曲一把抓,你不得天天和這些東西打交道?”
“可是教授,流行畢竟和傳統不是一碼事”
“我說一碼事就是一碼事,你的可塑性很強,我來帶你,假以時日,必有成就。”
“這未免也太”
“我言清平可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現在的首席小提琴,就是我曾經的學生,我現在手底下還有一位海外留學的演奏生,她的技術能甩你好幾條街,但是資質卻不見得有你好,所以上限鎖死了也隻是常規團員。”
說實話,許韶是有些動心的。
如果以後真的想和沈家妹妹成為戀人,真到了要去那個沈家上門提親的地步——
自己能有什麼籌碼呢?
自己能給出什麼樣的保證,能讓沈家家主覺得沈家妹妹跟了自己,一定會是幸福的、一定不會受委屈呢?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但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許韶必須要乾出一番事業,樂隊隻是一個途徑、一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