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順著牆壁蜿蜒而下,細看的話,地麵上也一小灘血跡,並不算黏稠,似乎是剛留下不久。
安敘對比了下巴掌印,比自己的大一圈,和青弦的差不多。
看這情形,像是有人受了傷從這路過,伸手扶了下牆壁。因為安敘在這裡住了十幾年,大大小小的鬼也都混熟了,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當然,這裡陰氣極重,也不排除其他鬼來過的可能。
安敘想在牆上看看有沒有彆的線索,還沒走幾步呢,突然一個踉蹌,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直接跪地上了。
安叔:“……”
他正欲把絆自己的東西給“碎屍萬段”,轉頭卻發現地上躺著個人。
那個人半靠在牆壁,雙目緊閉,臉被血糊了大半,一手捂著的胸口還在源源不斷往外冒血。
安敘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又替他把了脈,還活著,隻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死,這是他作為大夫給出的最中肯的評價。
青弦是位醫者,教他的自然也是醫術。
這個人受的傷不是普通刀具造成的,而是法術或一些靈器所造成的,普通的醫院救不了。
救不是不救呢?安敘在猶豫。
空氣裡傳來兩聲輕微的咳嗽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聲音弱的感覺下一秒就會斷氣。
時間不等人,再磨嘰下去,他馬上就沒命了。
安敘一咬牙,將人抱回了家裡。
把人放到客房,安敘瞥了眼人的衣服,滿是血汙,已經不能再穿了。他果斷兩把撕了。
不看臉的話,他的身材還不錯,要腹肌有腹肌,要人魚線有人魚線,隻不過安敘沒時間欣賞。
他將人放在床上,先取出一個白淨的小藥瓶,往胸口上撒了止血藥,然後又用繃帶包紮好。
接著開始人疏通筋脈,治療內傷。等他脫離生命危險後,安敘才端來一盆溫水,細細地心擦去臉上的血汙。
換了兩盆水,安敘才徹底清理乾淨。
不得不說,這人長得也不錯,約莫二十多歲。眉眼不似刀劍般鋒利,也不像絲稠般柔和,而是一種冬雪後的暖陽,溫暖又舒服,看了很有安全感的那種。
而且安敘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他這個樣子,但又想不起來。
這一頓忙活下來,已經接近十點。安敘還接到了青弦打來的電話,對方語氣有點著急:“小敘,你那邊有出什麼事麼”
“沒有。”安敘回答,“怎麼了?”
青弦欲言又止,最後道:“冥界叛亂解決了,大多數叛軍逃到了地界,大部分在人族。但鬼王失蹤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青弦道,“他受的傷還不輕,我們正在聯係桃灼幫忙找。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遇到叛軍的話,不用留情。”
“嗯。”安敘掛了電話。
冥界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