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燚。”
天還未暗,夕陽染紅了半邊天。一棟廢棄的教學樓裡灰塵遍布。一雙白色布鞋出現在走廊裡,特意避開了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
狂燚聞聲睜眼,看清來人後冷笑一聲“你居然還有臉回來,不怕我殺了你?”
“你做不到。”瓊玉篤定道。
她緩步朝前走去,在離對方一步遠的地方蹲下,伸手撫上他的臉,輕聲問“我下手重了點,你的傷還疼嗎?”
“走開!少假惺惺!”狂燚一把推開她,怒吼道,“昨晚給我一劍的時候不是挺忍心?!現在做樣子給誰看?!”
瓊玉被推的一踉蹌,摔在了布滿灰塵的地上。肩上衣服有些散落,露出大半個肩膀。她似乎沒想到狂疑會這樣做“……對不起,我……我被人騙了……對不起……”
狂燚愣了愣,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你彆生我氣了…對不起…”瓊玉小聲道歉。過了一會,她又想起來什麼,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小藥瓶:“你的傷沒事怎麼樣了?試試這個,很管用的。”
“不用。”狂燚冷聲拒絕。
“你還是不相信我……既然這樣……”瓊玉說著,變出一把銀白色的劍,遞給他,“那你還是殺了我吧,本來就是我的錯。”
狂燚沒動。
“那我自己來。”瓊玉果斷將劍搭在脖子上,雪白的皮膚很快被劃出一道血痕。她一咬牙,手上正要發力,突然“哐當”一聲,劍脫了手,掉落在地。
狂燚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怎麼不往致命的地方捅?”
“因為這一點……就夠了…”
瓊玉手放在他身上,趁他愣神的功夫扣著後腦的吻了上去。
苦澀的藥味在嘴裡擴散,狂燚僵硬片刻,很快反客為主。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映著牆上交疊影子,暖味潮濕。
瓊玉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勾了勾唇。
……
安敘一覺睡到晚上七點鐘,經過一晚上的體力消耗,他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他的修為不夠,不會辟穀,隻好起身去廚房熱飯。又忽然想到了房裡的重病號不能吃刺激腥辣的,雖然青弦做的菜口味清淡,但多少會有些油膩。
安敘目光移向了儲物架上的大米,又想到自己那慘不忍睹的手藝,沒有絲毫猶像,果斷下單點了外賣。
十分鐘後,安敘端著一杯藥和一碗粥進了客房。
床上的人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一道模呼的人影走過來。打開燈,光照得他條件反射性地閉眼。沒過多久,他又睜眼,打量著這救命恩人。
少年衣衫樸素整潔,眉眼清冷,皮膚看起來比常人要白上一度,若忽略衣服,就像一位被嬌養著的小少爺。
不過眼下這位小少爺正在給自己檢查傷口,動作熟練又認真。
江一然感受著冰涼的手指在自己身上遊移,開口“白天還沒來得和你說謝謝。”經過幾小時的休息,他的嗓子經好了許多。
“希望你好之後彆想著殺我了。”少年語氣冷談,還帶著一絲嘲諷。
“……”江一然一噎,乾笑著說了聲抱歉。
他以為眼前的少年隻是表麵高冷,說話還是很溫柔的;再不濟也是是心胸寬廣的人,不至於早上的事記到現在。沒想到他開口就嗆,絲毫不給人反應時間。
“對了,恩公叫什麼啊?”江一然笑眯眯地看向床邊人。
“安敘。”
“欸?”江一然聽到這個名字時愣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你一個人住嗎?
“嗯。”
“家裡人呢?”
“忙”
“那有沒有兄弟姐妹……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