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段美好的感情,背後卻疑點重重。小芸就像換了個人,對從前的一切都棄之不顧。
安敘不信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至少現在他不會信。
“你知道她變化這麼大的原因是什麼嗎?”安敘問。
“平安符。”張娜道,“自從他們在一起後小芸身上就一直戴著一個平安符,而且不肯摘。我曾想辦法把它丟掉過,可是第二天它又會出現在小芸身上,我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我們還因此爭吵過,可小芸卻把它當個寶貝樣,怎麼也不肯摘下來。”
“直到今天,他們來還願,我再一次攔住小芸,和她說這個平安符有問題。”說到這兒,張娜眼淚不自覺地滑了下來,“她不僅沒聽,還把我從樓梯上推了下來,說要和我斷絕關係……”
說完後,江一然臉色一沉。
安敘表情也不太好看,幾個小時以前他還篤定林纖纖不會害自己,現在就慘遭打臉。
且不說張娜的話可不可信,安敘自己也感覺到了平安符的不對勁。他隻是好好的走路,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跑到彆人的守山大陣裡去?
他沒有感到身體的異樣,許是時間沒到,隻記得最後昏迷前好像看到了一張女孩子的臉,笑起來甜甜的,有酒窩……
沒等安敘細想,江一然已經伸手扯下了他的平安符,動作堪稱粗暴。然後在安敘莫名其妙的目光中離開了。
安敘沒管他,陪著張娜坐在椅子上。他不會安慰人,這種情況下隻能保持沉默。
張娜死死咬著唇才阻止了眼淚接著往下落。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
“謝謝你們陪我。”她說,“雖然我說的挺難以置信的,但還是小心點好。”
“祝你好運。”
張娜的身影逐漸遠去,她和她朋友
友的故事似乎到此為止了,但沒人知道,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
這一切沒有定論。
安敘也不可能為了她們去和實力強大的夏軒坊雞蛋碰石頭,他管不了那麼多,甚至連自己都救不了。
……
江一然拿著平安符找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張開手掌,腥紅的火舌瞬間竄起,很快覆蓋了整個平安符。
他要毀了它。
這些年來,夏軒坊與妖、鬼兩族鬥了不下上千次,江一然深知這背後的水有多深。這淌水不可能消失,他隻能儘全力護住他的親人,他的弟弟,不讓他們受到傷害。
“……嘶。”
江一然倒抽一口冷氣。平安符不僅沒被燒毀,反而冒出絲絲黑氣,將他的手燙紅一片。
江一然冷眼打量手中的東西,這不免令他想起平安符真正的主人。憤怒湧上心頭,男人陰沉臉,光從背影就能看出他的生氣與不耐。
他的火能焚燒萬物,如今卻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平安符?
江一然不信每個人從這求的平安符都有這麼強的護盾。難不成隻有安敘的有?還是是有條件的?
不管哪種可能,這都證實了張娜所言的真實性。
這裡的月老廟比尋常的都要靈,這肯定和它的掌管人脫不開關係。
那麼,那位大祭司又是怎麼來實現所求人的願望的?
江一然暫時沒想明白。修行界複雜的法術太多,他不可能全都了解。
“你怎麼了?”少年冷淡的嗓音從背後傳來,似是看出了他的情緒,眉眼間有些擔憂。
“沒什麼。”江一然很快恢複了往日的笑容,悄然收起平安符,朝他走去,笑問“現在還相信它是贈品?”
“彆這麼說,萬一她被騙了呢?”
“萬一那個姑娘求的姻緣是你呢?”江一然反問。
安敘不說話了。
“走吧,回去吃晚飯。”江一然沒再問下去。
“嗯。”
安敘應了一聲,沒問他剛才在乾什麼,也沒同平安符去哪了。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收下平安符如惡鬼纏身,擺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