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兩個攔著我的意義在哪?”安敘蹙眉。
“你要不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絡仍是一襲紫衣,眉宇間纏繞著重重戾氣,“你他媽不是喜歡男的嗎?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說了多少遍了我們沒關係。”安敘不耐道。
“沒關係?”
絡冷笑一聲,怒道“沒關係你會幫她攬責?沒關係你會每天中午給她帶飯?他媽的沒關係你現在三更半夜跑去找她?!”
“這話你自己信嗎?!”
安敘噎住。
這些問題他一個都沒想過。
“所以我現在要搞清楚情況你明白嗎?”
“現在還有什麼情況需要你搞清楚的?”絡反問道。
“她喜歡你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怎麼?你是要去答應她,然後和她在一起?用不用我給你們當伴郎啊?”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安敘想越過他,忍著煩躁解釋道“我們沒有關係,將來也不會有關係。”
“是嗎?”絡一把將人推回去,“我不信。”
“隨便你吧。”安敘被這一推也惱了,本來被江一然關起來就煩,現在絡還來冷嘲熱諷。
“隨便我是吧,好啊。”絡咬牙點點頭,突然趁他不注意一拳頭揮了上來。
安敘側頭躲過“你……”
話還沒完,絡又是一拳打在他心口,安敘沒來得及閃避,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嘴角溢出鮮血。
“你來真的?!”
“不然呢?”絡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動手。說話間,他已經閃身來到了安敘身邊。抬腿就是一個飛踢。
安敘無法,隻得迎了上去。
“你他媽是隻能看到她的喜歡嗎?!”男人語氣帶著少有的傷心和不甘。
秋水吃瓜似得站在旁邊,絲毫沒有要去阻止的意思,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兩人都沒有使用法術,全靠肉搏。絡下手毫不留情,拳拳到肉,完全沒有作為一個器靈的自覺。
幾回合下來,兩人身上都掛了彩,扶著牆喘氣。
“解氣了嗎?”安敘問。
“你覺得呢?”絡反問。
“要……”安敘想說“要打回來打”,但話還沒說出口,突然兩眼一黑,大腦傳來一陣劇痛,他腿一軟,捂著頭直接跪在了地上。
“主人!”秋水也不看熱鬨了,連忙跑過來,“你怎麼了?!”
“難不成是我打的?”絡也很震驚,“不至於吧?”
安敘沒空理他倆,頭疼的快要炸了,腦中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噬咬啃食。耳邊回蕩著數不清的冤魂的哀嚎,淒厲悲慘聲音似要將他一同拉入地獄。
“主人你到底怎麼了?”
秋水的驚呼與萬鬼的哀嚎一起傳入耳膜,刺激著他的神經。安敘吃力的抬手捂著了耳朵,意圖很明顯將那些雜音阻隔在外。可是並沒有什麼效果。
安敘意識模糊,卻不肯放棄,仍在咬牙堅持。
在無儘的黑暗中,他看到了一絲亮光。
“這、這是我從廟裡求來的,保平安的。送、送給你。”那是很早之前林纖纖送他平安符時的場景。
“你呢,你喜歡我嗎?”那是傍晚夕陽西下,餘霞成綺,江一然背著剛醒的自己下山。
“我不知道小芸是怎麼回事,她自從有了平安符後就像變了個人。”那是在山腳下,一位名叫張娜的姑娘向他和江一然哭訴自己的故事。
夢中少女的臉逐漸清晰,上麵的酒窩與林纖纖笑時一模一樣。
有什麼東西正呼之欲出。
那是原因,也是真相。
是他自己身上的原因,也是他本該了解並解決的真相。
可是自己卻忘了,忘了之前與平安符有關的一切,還因此誤會了那個真正關心他的人。
安敘捂著胸口,驀地吐出一口血。
秋水連忙扶住體力不支的主人,查探他的脈搏,片刻後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主人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