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院裡,一腳院外,岑子酒就聽見屋中傳來一陣歡聲笑語,而笑聲中屬岑棚的最爽朗、最開心。
看了身前的孫惠敏一眼,岑子酒眼珠一轉,陰陽怪氣道“老娘,你聽,這一家人,笑的多開心啊!”
孫惠敏的身子微微一頓,然後回手打了他一下,輕聲厲喝,“臭小子,給我老實點,進去之後,不許胡說。”
“好的,母上大人,他們不挑釁,我就老實為人。”岑子酒揉著腦袋說道。
孫惠敏剜了他一眼,回頭之後,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
在孫惠敏的背後,岑子酒扮了一個鬼臉,心中暗自吐槽,我就不信,早晚有一天,螞蟻啃死大象。
跟在孫惠敏身後,走進了那間歡聲笑語的屋子。
進屋之後,快速掃一眼,果然啊,岑家人甚是齊全。
就連難得一見的嫂子,也就是岑子江的媳婦,也出現在這裡。
嫂子名叫徐曉,生的嬌小可人,她出身書香門第,要不是因家道中落,也不會下嫁給岑子江。
徐曉的身邊,還有兩個頑童,七、八歲的樣子,模樣甚是可愛。
這是岑家的第三代,岑子江與徐曉的兒子。
長子叫岑灼,次子叫岑焰。
岑棚與岑子江父子,被岑子酒一掃而過,他的目光集中在岑子津與那個瀛島女人身上。
當看見岑子津一身白色西服與禮帽之後,岑子酒就忍不住吐槽,這小子夠騷包的,還一身白,裝純潔啊。
而這個瀛島女人,典型的團子臉,笑起來眼睛眯成彎月,很卡哇伊。
觀察是相互的,所以,其他人也在看他,隻是反應各不一。
岑棚隻是淡淡點頭,岑子江懼怕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怨恨,徐曉隻是友好地點了點頭。
鬆井明美目光中充滿好奇,而岑子津則是玩味一笑。
至於兩個孩子,頭也不抬,低頭與手中的美食較勁。
隻是,母子兩人的出現,讓屋中的歡笑戛然而止,因沒人吱聲,使屋中陷入短暫的安靜。
反而岑子酒懶得言語,把孫惠敏送到正座上,回頭看了一下,直接坐到岑子津下首。
不是他想挨著岑子津坐,而是屋中隻剩兩個空位,他不坐這裡,就得挨著鬆井明美坐。
出於禮節,他也隻能坐這裡。
見屋中太過安靜,岑棚尬笑一聲,“子酒,你二哥回來了。”
岑棚的意圖很顯眼,就是讓岑子酒先開口。
可惜,岑子酒把頭轉向一側,盯著門口看個不停。
孫惠敏暗啐一聲,這小兔崽子,老娘白叮囑了。
輕輕咳嗽一聲,把所有目光都吸引過來,孫惠敏笑著說道“老爺,午飯都準備好了嗎,咱們得為子津接風啊。”
“哈哈…當然準備好了,大清早,我就讓人準備著。”岑棚哈哈大笑,“就等你與子酒了,要不然,我們早就開飯了。”
“那還等什麼,開飯啊。”孫惠敏推了岑棚一把。
岑棚趕緊點頭,招呼福鼎,讓下人上菜。
很快,一桌飯菜上齊,而一家人也圍桌而坐。
原本呢,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但今日不同往日,岑家有兩年沒這麼團圓,所以,統統坐在一桌。
動筷前,岑棚作為一家之主,自然要來一個開場白。
其實也沒啥,無非是歡迎岑老二學成歸來,全家團聚,再接再厲什麼的。
岑子酒摳了摳耳朵,這種場麵話,兩世為人的他,早就聽厭煩了,太過做作。
終於,岑棚最後一個音符崩完,筷子也隨之飛舞起來。
沒吃幾口,岑子酒就想放下筷子,離開這個無情無意的地方。
為何?因為自己被他們虐的有點慘。
一桌子人,都在他眼前秀恩愛。
岑棚給孫惠敏夾菜,岑子江給徐曉夾菜。
而岑子津呢,給鬆井明美夾完菜,還朝自己挑眉毛。
看見岑子酒的囧樣,孫惠敏不露痕跡笑了笑,笑過之後,她給岑棚夾了一塊肉,還美其名曰,吃啥補啥。
岑棚還笑納了。
岑子酒立馬變成死魚眼,就岑棚這小胖子,還補肉?想變成大胖子嗎?
也不知道自己老媽怎麼想的,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萬一岑棚因肥胖,得個三高,糖尿病或者腦梗啥的,萬一在癱瘓了,還不是她遭罪。
真到那個時候,就岑子江與岑子津哥倆,還不得夾著背包逃跑啊,或者把岑棚扔到大橋洞裡。
一瞬間,岑子酒腦海中,就已從現在想到岑棚睡橋洞的悲慘時刻,這讓他不由露出一絲壞笑。
坐在他身旁的岑子津,見他笑的如此怪異,嘴角一勾,“老三,你偷笑什麼呢?說出來大家聽聽。”
他這麼說,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岑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