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薛氏出殯,武家的親戚與周圍的鄰居,幫著武家兄弟,讓薛氏入土為安。
之後,武家擺筵席,招待這兩日為武家忙前忙後的親朋好友。
酒席之上,自有親朋好友的勸慰,讓武家兄弟節哀順變,兄弟齊心等一些話語。
武家兄弟隻能點頭應答,畢竟人家也是出於好心。
岑子酒與艾書凝坐在一起,飯桌還有武家其他親戚,看著艾書凝紅腫的雙眼,他們紛紛發問,問他們兩個是誰。
此時的艾書凝是如喪考妣,哪有心情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
岑子酒見此,隨意編造個身份,糊弄這群如同三姑六婆般的武家親戚。
應付完這群人,岑子酒心疼地看著艾書凝,他沒想到,薛氏出殯,她哭的比武家兄弟還甚。
艾書凝如此,岑子酒也能理解,畢竟在那種家庭長大,體會到的溫暖是非常有限的。
而薛氏,恰恰給了艾書凝那份溫暖。
所以,對於艾書凝傷心哭泣,岑子酒沒有勸慰,隻是默默陪在身旁。
半晌之後,席散人去,有好心人幫忙拾掇之後,也離開了武家。
岑子酒陪著艾書凝,回到了小院,回到了薛氏的房間。
看著薛氏曾躺過床榻,艾書凝那雙紅腫的眼睛,再次閃現淚花。
岑子酒見此,依然沒有出言安慰,隻是伸手摟著她的肩,給予她陪伴。
艾書凝猛地撲進他懷中,抱著他嗚嗚痛哭,“凝兒再也見不到奶娘了,嗚嗚嗚…”
聽著艾書凝的哭聲,岑子酒的心也一揪一揪,輕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書凝啊,奶娘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如此難過。
薛媽媽是不在了,但還有我呢,你的未來一定有我陪伴。”
艾書凝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了他一眼,便又把頭埋在他懷中,而且,環抱他的雙手,越來越用力。
而岑子酒也輕輕環著她的小蠻腰,讓她離自己更近一點。
半晌之後,岑子酒聽不見艾書凝的哭泣聲,反而淡淡鼾聲傳入他耳中。
岑子酒搖頭一笑,輕輕把艾書凝抱了起來,輕輕把她放到床上,為其脫掉鞋,並蓋上薄薄的毯子。
看著艾書凝眼角與臉頰的淚痕,岑子酒有些心疼,但沒有為其擦去,因為此時她睡的正香。
看了一會兒,岑子酒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開門與關門,也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生怕吵醒她。
一轉身,一張大臉就近在咫尺,岑子酒被嚇了一跳,好懸沒喊出聲來,還好他控製及時,才讓嘴巴沒有張開。
見岑子酒差點跳起來,武誌強眨了眨眼,“岑…唔唔…”
岑子酒捂著武誌強的嘴,在他耳邊低語道“不許說話,咱們去前邊。”
武誌強點點頭,岑子酒才把手撒開。
兩人來到茶幾旁,岑子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瞥了武誌強一眼,見他也是紅腫的眼睛,也想起他嚎啕大哭的場麵,便拍了拍他肩膀,“武誌強,節哀順變吧。
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是要往前看的。”
武誌強隻是點點頭,沒有說話,便把頭低下。
岑子酒見此,也沒在意,畢竟剛把自己老娘入葬,心情不好也是正常不過的。
今天沒讓秋素與小翠過來,就是想讓兩人多休息休息。明天,岑子酒就要暫時離開,那艾書凝這裡,就得讓兩個丫鬟多費心。
半晌之後,武誌強抬起頭,看了看岑子酒,開口問道“岑公子,你說像我這樣的讀書人,還有出路嗎?”
岑子酒有點詫異,沒想到武誌強這個書呆子,問出一個哲學問題。
雖然自己的哲學水平較低,但閒著也無事,忽悠忽悠,還是可以有的。
於是,岑子酒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道“武老二,你認為,你的生活來源是什麼?
你這個秀才的稱號,在取消科舉製度之後,也沒什麼經濟來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