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猛然向聲音的方向看去,遠遠地就見到了一個身穿藍白相間衣服的人。
待人走近之後,大家才驚奇發現,這不就是消失已久的前太傅謝遷的兒子,謝問玉嗎?!!
謝問玉長身玉立,玉樹臨風,但是走路略微緩慢。
他滿臉笑意地走了過來,對慕錦一行禮道:“問玉拜見安王殿下,恭祝安王旦逢良辰,順頌時宜。”
“砰——”
祝福的話剛說完,就聽見了一聲巨響,就看見了燕王一滿臉震驚地摔倒在地,像是見到鬼一般驚恐地看著謝問玉。
“你......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無不震驚地看著眼前站著好端端的謝問玉。
“不是,不是,這之前不是說謝問玉這手腳儘斷,成了人彘嗎?”
“千真萬確!犬子與謝公子是同窗,前幾個月還曾去探望過謝公子,回來就與我說,謝公子的手腳都已經沒,就隻能毫無尊嚴地躺在床上,可是如今怎麼會——”
“這是真的!謝公子不僅手腳全被砍斷,而且他的右手手指也全都被砍了,可是你看他右手,完全一點事都沒有,怎麼會這樣??”
大家震驚,不解,迷惘。
漠北的人不明所以,有好心的人像他們說起了前段時間的事情,可是說完之後,阿木古立即大笑道:“你們中原人真是可笑,這斷手斷腳之人怎麼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你們絕對是被他騙了!”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才不會信呢!不僅他不信,所有漠北的人都不信!
烏蘭更是說道:“你看看你,雖然走路走得慢,可是你的手腳好端端地長在你身上,為什麼要咒自己斷手斷腳呢?”
謝問玉依舊是春風滿麵的模樣,可是在看向慕蘭識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瞬間變冷。
他問著對方:“燕王殿下,草民是否斷手斷腳您不是最清楚嗎?不如你來說說,當初是怎麼砍斷草民的手腳的?”
這一句質問,更加證實了此前的傳聞。
其實之前早就有風聲說謝問玉之所以成為人彘是燕王所為,但是大家都不敢議論此事,沒想到今日當事人竟然就這麼說出來了,真是讓他們內心激動得不行,可麵上還要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
燕王沒有直接回答,因為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謝問玉的手腳怎麼又長出來了?
難道是張京墨?!!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張京墨的醫術再高也不可能有這種本領,把斷肢接回去,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燕王不說話代表是默認了?”謝問玉的聲音又冷了幾度。
“你給本王閉嘴!!你的手腳怎麼可能還會再長出來?你說你是不是使用了什麼妖術?!!”
慕蘭識整個人已經崩潰了,這麼多來來,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是這被砍斷手腳的人又重新長出了手腳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所以他已經保持不了自己的理智了。
但是他的這一番話無疑是間接承認了自己就是讓謝問玉變成人彘的人,這直接讓在場的人有些繃不住了,紛紛低聲指責了起來。
謝問玉很滿意眾人了反應,他冷哼一聲,“哼,所以燕王這是承認了當初對草民所做的一切?但是事與願違啊,或許是草民命不該死,這斷了的手腳被神醫給接上了。”
“接上?!”
眾人異口同聲,“這斷了了手腳怎麼可能還會被接上??”
慕蘭識不相信這斷了的手腳還能被接上的荒謬事實,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走到謝問玉麵前一把拉起了他的袖子。
直到見到了他手臂上的那一圈疤痕,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不可能,這不可能,張京墨怎麼可能如此厲害?!!”
他猛地看向張京墨,企圖在她臉上看出心虛的表情,可是她沒有。
她神情淡然地回視著自己,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在說,看到沒有,我的醫術是你想象不到的!
這一刻,他開始對張京墨產生了恐懼。
大家也都看見了謝問玉手上的那圈傷疤,無一不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天啊!!張神醫的醫術已經如此逆天了嗎??斷肢再接??她真的不是神仙嗎?!!”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她剛才送給安王殿下的那句話分量有多重!”
“不是,你們掐我一把,張神醫她真的是人嗎??我真的跟這樣的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嗎??”
所有人都驚歎不已,為什麼張京墨每一次出手都能如此輕而易舉地瓦解他們的三觀?!!
漠北的人原本再怎麼不相信,可是觀看全程之後,他們再怎麼不相信,此時也不得不信了。
莫日朗身為大夫,更加知道這斷肢再接意味著什麼,他內心恐懼地幾乎要忍不住尖叫出聲了,“殿.......殿下,若是戰場上張京墨使用這一招醫術,那是不是意味著黎國的士兵再也不會死傷......”
久經戰場的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阿木古握著酒杯的手顫抖不已,眼中一片駭然,“張京墨不僅能治好我們做出了活死人,還能斷肢再接,本王似乎已經看見了下次戰場上,我們漠北的慘狀了......”
原本他隻想把張京墨帶回漠北,可是現在,他隻想讓張京墨死!!
這個插曲讓所有人心思各異,讓原本的歡慶的壽宴一片死寂。
慕錦一就喜歡大家以崇拜的目光看著張京墨,他清了清喉嚨,心情頗好地說道:“大家這是怎麼了?接著奏樂,接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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