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奶茶店。
千金隨便找了家像樣的店進去坐下,剛坐下她就問“阿姨,你家到底什麼情況?”
“什麼?”
“我根本沒看見你女兒的鞋。”千金說。
在進門的鞋櫃裡,隻有寥寥幾雙鞋,千金沒有看見年輕女孩的鞋,拖鞋也隻有三雙。
小房間的雜物堆裡,雖然翻出來很多給女孩的東西,卻幾乎沒有使用痕跡。
連衣服都整齊得沒有一絲人氣。
“千金,你怎麼能這麼對參和媽媽說話?”林老師急道。
千金不以為意“難道老師您不想知道嗎?”
提起女兒,參和媽媽的身體開始顫抖,嘴唇緊閉著,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千金把尋霜的手機放在桌上,“我猜一下,你們把她丟了?賣了?還是送人了?”
不管是哪種選擇,千金不認為那個所謂的妹妹還在這裡。
導演組那麼頻繁的、一次又一次用雙胞胎的設定,必定不會無緣無故。
參和和妹妹、楹花和耐冬、霍深和節目組精心挑選出來的李恩慈。
三次。
如果用楹花來推測參和的妹妹,那很可能參和妹妹就是沒有成功跑回家的楹花。
如果參和是用來影射霍深,那麼李恩慈,就是用來影射霍深的親妹妹。
甚至,她本人就是妹妹。
先前千金喊她妹妹,最多隻是方便記憶,再加上一點點的懷疑。
現在的話她十分懷疑導演組真把人妹妹找過來了。
參和媽媽瑟縮著說不出話來,眼淚卻開始撲簌撲簌的流。大顆大顆的水珠墜在鐵桌麵上,迸濺出無數小水滴,像灑落在池塘裡的荷花苞。
“真的賣了啊?”尋霜嘴不自然的張大。
林老師正肅地說“參和媽媽,這事您當初知道嗎?”
“我知道,”她的眼睛呆呆的注視著漆黑的桌麵,半晌才說“是我一手安排的。”
林老師說道“參和媽媽,這是犯法的。”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要錢。”
她有兩個很可愛的孩子。在結婚之前她無數次向往婚姻,一直很希望有兄弟姐妹的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
她對爸爸媽媽說“如果以後我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就好了。”
但是她又害怕生產的痛苦,她悄悄問媽媽“生兩個小孩會不會很痛啊?”
媽媽笑說“我也不知道呀,怕痛就不要勉強自己,你自己最重要。”
後來,她結婚了,那時候她的丈夫還有個人樣。直到母親離世,父親也相繼因病離開。
在給父親治病期間,家中費了很大的功夫,將父母的老房子也賣與他人,可惜最終依舊無力回天。
她遇上最大的阻力,來自於父親,還有丈夫。
父親不希望她賣掉房子,丈夫也不希望。
“沒有房子,你以後回家住哪啊?”
父親哭著勸她不要賣,她當時泣不成聲“我帶您和媽媽去我和小參的家。”
“不,你要有自己的家。”
“會有的,爸爸。”
但她心裡很清楚,從她和丈夫為了賣房子在家裡吵起來的那一刻起,她以後或許真的會沒有家。
父親走了,所有的遺物被她一趟一趟搬到出租屋裡,照片掛在客廳裡,她每天都能看見。
他們也每天都在看著她。
看著她丟了工作、看著她懷孕、看著她一個人在家裡忙忙碌碌、看著她的丈夫早出晚歸,到徹夜不回。
“我也不記得他是什麼時候變的,大概就是我懷孕那段時間吧。”
那時候父母的遺產她攥在手裡,因為給父親治病的關係,她和丈夫之間生了嫌隙,所以她並不希望將父母遺產的具體數字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