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沉默了,“不是說醫者不自醫嗎?”
薑月舒“”
“究竟誰懂醫術?是你治病還是我治病?你不相信我的醫術,總該相信我吧!”
程朔又是沉默,十秒後才默默道,“相信你。”
方若瑤和郝誌“”
為什麼四個人的世界兩個人都插不上話?
聽不懂聽不懂!什麼醫術?什麼治病?什麼單子?
“為什麼傳得越快越好?總歸那麼多人說你,聽著讓人心裡不舒服。”程朔又問。
薑月舒歎了口氣,問題挺多的喲!
她指了指小桌板和凳子,“咱坐那說吧,一直背著背簍站著還怪累的!”
程朔和郝誌兩人霎時紅了一張臉,不好意思道,“抱歉,沒注意到,先去坐那。”
程朔和郝誌兩人一人一個拉過背簍卸下,然後也跟著坐過去了。
“我想離開薑家,又不想便宜他們。”薑月舒看著眾人道。
“若是我真的還有價值,薑家人不會放我走的,哪怕是賣,也會賣一筆彩禮錢的,我不願意,也不想讓他們白得這一筆錢,所以我成為薑家的累贅才最好了,這樣他們就會心安理得地丟掉我了。”
薑月舒聲音平淡,似乎對那薑家人已經沒了一絲一毫的感情,卻聽得其他三人眼眶微微泛紅。
方若瑤默默抱住了好姐妹,先前還因為文昊的忽冷忽熱、移情彆戀覺得自己如此可憐,如今聽到薑月舒的這一段自述,才發覺這世間在她不知情的角落裡,或許有著更多比她處境還要困苦,甚至連自由地活著都如此艱難的可憐人。
現在想想怪不得曾經有人說她矯情,與二丫一比,她為了愛情就哭哭鬨鬨要死要活的,可不是無端矯情了許多嗎?
她的眼淚控製不住般地奪眶而出,身子微微顫抖,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好,二丫,我支持你,離開吧!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薑月舒神色柔和地拍了拍方若瑤的脊背,緩緩安慰著她。
程朔掩飾般地拿手掌蓋住了臉龐,遮住了自己不想外泄於人前的情緒,等那隻大手再次拿下來時,他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不羈模樣。
他神色真摯地看了薑月舒一眼,“我想和你談談。”
薑月舒詫異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才鬆開了懷抱裡的方若瑤。
兩人去到了院子的另一角,薑月舒等著程朔先開口。
程朔垂下眼瞼,不自在地摸了摸手指,“要不我們結婚吧!”
他不敢抬頭看薑月舒,想著早就在心裡練習了無數遍的話慢慢解釋著,“我就是覺得流言太猛了,對你名聲不好,也有一些二流子潑皮之類的葷素不忌,害怕你受到傷害。我的名聲也不是太好,但最起碼可以為你擋去那些惡意。”
“我家裡情況你也知道,我媽她身子不好,家裡一直在攢錢準備去大城市給她治病,我還有一個妹妹,或許我現在給不了你很好的生活,但我以後一定會努力讓你更幸福。”
“若是你不願意以後有了更好的選擇,想要離開,我也會默默祝福你的。”
薑月舒默了默,“你是說假結婚也可以嗎?”
程朔的臉瞬間一片煞白,聲音格外地低沉沙啞,“可、可以。”
他捏緊了衣角,那顆提起來的心臟緩緩下沉,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溢滿了失望。
薑月舒卻突然笑了一聲,“我跟你開玩笑的。”
“啊?”程朔愣住了,那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答應了嗎?
還是沒有答應?
薑月舒笑著看他,“薑家人都很貪心的,若是我和你結婚了,他們隻會不停地過來纏著你,占便宜要錢無所不用其極地鬨事,我並不想那樣。”
程朔眼中剛亮起的光漸漸熄滅,不知所措地捏著衣角。
他其實想說,他很凶的,誰過來找麻煩他都可以將人趕出去的,他不害怕,他隻會一次次慶幸她逃離了那個火坑。
可她說她不想,她不想
程朔嘴張了張,還是沒有說話。
薑月舒看著程朔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傷心與失落,輕輕觸了下他的指尖,程朔的身子抖了抖。
“所以,程朔同誌,你願意等待我的考察嗎?”
程朔不可置信地抬頭,薑月舒瞬間對上了他那雙閃爍著灼灼星光的眼睛,微微一笑。
“我願意!”他聲音沙啞又愉快,輕輕撓了撓薑月舒的手心做為回應。
薑月舒有些詫異地感受著程朔大膽的行為,誰能想到剛剛還一本正經做小動作的大男孩此時耳根慢慢紅了起來,有些躲閃著不敢看她。
薑月舒輕笑了聲,便留給了程朔一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程朔捂著發燙的臉頰,深吸了口氣,不斷平複著激動的心情,然後便跟在薑月舒後麵走了過去。
方若瑤和郝誌皆是一臉憂愁地思考著什麼,待看到薑月舒回來時瞬間緊張兮兮地看了過來,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個比一個笑得歡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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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瑤和郝誌???
兩人麵麵相覷,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兩人抓心撓肺地好奇,但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說。
薑月舒拉過椅子舒服地躺靠著,“好了,我想好了,等脫離薑家後我就先租個村子裡的房子住著。”
杏花村裡倒是有幾間空屋子在的,鑰匙都交托在大隊長那,是有主家的,但是閒著也是閒著,要是有人花錢租房子,主家自然是樂意的。
實在不濟,知青點也有空位,要是她真得無家可歸了,那裡暫時也能當個落腳點。
“租房子?”默默聽著的程朔眼神一亮,突然開口,“二丫,我家旁邊那間房子就空著,之前在那裡住著的孫叔一家,老人家走了後,孫大哥便帶著妻女去鎮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