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知道是趙雪偷的,她第一反應就是想讓陸建軍問她把錢要回來,這樣他們也不用辛辛苦苦攢著錢要還了。
可誰知道他那個大哥竟然還是個爛好人,關鍵時刻不僅沒把趙雪拉去派出所,甚至還不逼著趙雪還錢。
心裡越想越不高興,王彩鳳氣哄哄地對著丈夫翻了個白眼,不甘心地和丈夫抱怨著她這個婆家大哥。
“老二,你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問趙雪要錢?明明那錢就是她偷的!”
陸老二心中其實是認同的,但到底因為陸建軍是他大哥,所以沒說什麼話。
看著丈夫無動於衷,王彩鳳心中更氣了。
“我不管,先前你們說好的那筆錢不還了,我不同意!之前你們說是找不到小偷,兩家各承擔一半也就算了。現在明明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卻因為你大哥的一己之私而放過她了,憑什麼咱們還要還錢?反正你自己去和媽和大哥說清楚,那一百五十塊是不可能還的!”
陸老二沉默片刻,才微微點頭,“我先去問問媽的意見。”
見丈夫態度軟化,王彩鳳也不像先前那麼咄咄逼人了,“好,不管他們怎麼說的,我的態度已經擺在這了。”
“再說了,就趙雪那個性子,她在家的時候,媽和妹妹,還有你受了多少氣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找到罪魁禍首,大哥竟然還能心軟?”
她是真心有這樣的疑惑的,明明當時大哥都能狠心和人離婚了,現在又鬨哪出?
陸老二找到陸母說明來意後,陸母當即就變了神色。
她直接讓陸老二喊了陸建軍找她談話,母子倆密談了一個小時,期間似乎還爆發了一場單方麵的爭吵。
等房門被急急打開時,陸建軍有些慌亂地找了張大夫去給氣暈過去的陸母診斷。
陸老二這才知道,因為趙雪,母子倆意見相左,陸母想讓人將趙雪送去派出所還錢,可陸建軍堅決不允許,說是不想做得太絕。
兩人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矛盾。
這事在陸家持續了兩天,陸母最終還是認同了陸建軍的決定,至於那一百五十塊錢陸老二自然是不需要還了。
雖然陸家重新恢複了平靜,但此次矛盾終究是在陸家兄弟倆和母子倆之間的感情上裂了一道細小卻存在的口子。
——
許是被文昊嚇到了,方若瑤性子都成熟了一些。
以往每日早起都賴著不起,每日的晨練也要找各種理由逃避的方若瑤終於正視起來。
不僅自己每日老老實實跟著薑月舒幾人開練,直接把程月月幾人也拉上了。
除了偶爾的趕集日眾人一起約著去購買必須用品外,其餘時間他們除了每日的晨練,便是學習了。
有著濃烈的學習氛圍刺激,加上薑月舒的帶頭監督,還有牛棚裡幾位長輩留下來的資料,他們每個人在學習上都進步飛速。
就連謝清源的修理技能也大幅提升,如今對於村子裡送過來的各種故障零件都能得心應手地修理好。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到了六月。
被眾人暫時遺忘的牛棚處又有了新的動靜。
依舊是上次那個身材挺拔的軍裝男子,開著氣派的小轎車送來了兩份調令。
這次要離開的是馮爺爺和謝爺爺,兩人分彆被派去了不同的研究所從事科研工作。
至此,也是杏花村牛棚裡最後一批離開的人員。
兩位長輩領著謝清源過來和幾人告彆,幾乎一下午的時間都呆在院子裡談心,訴說著各自之後的打算。
臨走前,謝爺爺還交給了薑月舒一本厚厚的病曆本,上麵清清楚楚地列出了他從業期間所遇見的稀奇病症及對應療法。
也算是把薑月舒當成真正的弟子傳授了。
院子裡,好不容易活潑了一些的謝清源今晚沉默得厲害,眼睛紅通通的,似乎隨時就要哭出來。
年紀最小的程月月最先承受不住沉悶的氛圍,看著兩位爺爺和謝清源,難過地啜泣著。
她這一哭似乎拉開了閘門一般,其他幾個人也都開始不停地抹著淚花。
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無論他們如何悲傷不舍,這場離彆終究要來。
——
第二天上午,薑月舒一夥人都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掛上開心的笑容,站在牛棚邊上為謝爺爺幾人送行。
直到行李都放到了車上,之前的那個軍裝男子才緩緩出現。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同樣穿著軍裝,但顯然品級比他低的男同誌,此時正押著趙雪跟在後麵。
一旁的大隊長和村民們都嚇了一跳,不明所以。
大隊長連忙上前,“同誌,這是什麼情況?”
他看了眼被押著,嘴裡還塞著一塊抹布的趙雪,眼神詢問。
軍官男子禮貌地微微頷首,湊近大隊長低聲耳語道,“孫隊長,這位女同誌這幾天一直鬼鬼祟祟跟在後麵,我們初步懷疑是敵方間諜,需要將人押回去調查。若是沒問題,到時候還會放過來。”
“這件事關係重大,孫隊長要做好保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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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事關重大,大隊長一個激靈,立馬收回了震驚的目光,麵容嚴肅地配合道。
“好的,同誌,你放心,我們一定配合你們工作!”
說完他看也沒看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死命掙紮著的趙雪。
趙雪著急地不行,拚命地活動著眼珠子給周圍的人使眼色,隻希望誰能幫她一把,隻要給她個說話的機會就行。
可她實在高估了自己在眾人心中的印象。
凡是村裡的,誰不知道趙雪品性極壞,這會兒猛一看見她被軍官男子的人壓製著,第一時間就懷疑她是不是又犯了什麼錯被抓住了。
對上她的視線後周圍的人全都置之不理,甚至還正大光明地交頭接耳,嘀嘀咕咕。
直到趙雪被人強硬地塞進車裡時,她才意識到了沒人願意幫自己,一開始的激動早就變成了後悔。
自從上次她的行為被文昊揭露出來後,日子並不好過。
每次去上工誰都不願意和她分一塊地,往往她走到哪就伴隨著彆人的竊竊私語,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