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非常熱情,“家裡收拾得咋樣了?需要幫忙的你開口,鄰裡鄰居的千萬彆客氣。”
“差不多了,還需要添點兒東西,這不,剛要去供銷社買呢。”
“那一起去?”
“成。”
蘇昭昭讓顧想顧念叫人。
“王嬸嬸。
“噯!真乖!不像我家那個皮猴子,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裡野去了。”
王春花三十七八,生了三個孩子,兩兒一女,大的都成年了,也在部隊當兵,不過不是在這裡,老二是個閨女,十五歲,在城裡上初中,住在學校裡,一個月回來一次,小兒子和顧想他們同歲。
“剛好,年紀一樣,玩得到一起。”王春花和顧想顧念說,“等小軍回來,我讓他去找你們玩。”
顧想顧念點頭。
一路走一路聊,“你和顧團長的事兒我聽我家老周說了,太不容易了……”
顧團長鄉下沒死的媳婦帶著孩子找來了,在部隊乾部裡已經傳開了,乾部們回到家少不了要和家屬嘮嘮,家屬安置區的軍嫂們不說都知道了吧,但也有大半的人聽說過,隻是很多都還沒見到真人。
王春花也是這兩年才來隨的軍,以前在鄉下老家帶孩子種地,聽說這事兒後天然的對著顧團長想鄉下媳婦有好感,這一見麵,就感覺是一路人。
軍屬們有來自城裡的,也有來自鄉下的,總體來說還是鄉下的多,鄉下來的軍屬大多大字不識一個,再加上生活習慣等原因,和城裡來的聊不到一塊兒去,久而久之的就形成了兩派,各說各的,聊不深,頂多見麵打個招呼,顧個麵子上的情。
王春花自動把蘇昭昭歸納到他們鄉下媳婦這一波來。
蘇昭昭要是個城裡來的,她估摸著不會湊上來。
“我也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見到……”蘇昭昭感慨兩句。
王春花不是去供銷社的,她是去旁邊的裁縫鋪,她昨天買了布讓裁縫幫著做衣裳,今天過來是想改一改尺寸。
“我家那小子是個皮猴,這兩年個頭拉得老快了,本來以為前之前給他量的尺寸夠用,誰知道昨晚上給他一量,比上半年量的又漲了,這不,尺寸得改,要不然穿兩年,第三年就上不了身了。”
小孩子長得快,衣服都是往大了做。
這年頭有句話叫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年年換新衣,那才奇怪。
蘇昭昭也要做衣服,他們娘仨的衣服沒一件能拿出手的,需要的還挺多,她打算買一兩件,剩下的都找裁縫做。
她自己其實會一點兒,讀書兼職那會兒什麼都乾過,聽說服裝廠計件價高,暑假也去服裝廠踩過兩個月縫紉機,算不上多精通,款式簡單的難不倒她。
家裡沒縫紉機,顧衡給的那些票裡也沒縫紉機票,自己做衣服這件事就得先擱淺下來。
以後有機會弄一台。
見王春花去裁縫鋪,順道跟著一起進去看了看。
裁縫鋪不大,小小的一個門臉兒,房門大開,屋內的光線還算明亮,裁布料的案板堆著一些料子,案後坐著一個老裁縫,帶著眼鏡,脖子上掛著皮尺,手上帶著袖套,正在‘嘎吱嘎吱’的踩著縫紉機。
見到人進來,他低頭透過眼鏡上方的空隙看了一眼,“衣服得等兩天才能拿到。”
王春花笑著把來意說了,“我的還沒開始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