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是他殺?”鐘銳麵色一沉。
宋啟拿出錄音筆遞過去,“昨晚竊聽鄒大福一家的收獲,你先聽聽吧。”
鐘銳跳到宋啟指定的位置聽了一遍,臉色變得越發凝重。
聽完以後,他把錄音筆還給宋啟,質疑道:“鄒大福有充分的殺人動機,但他有這個作案能力嗎?”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製造觸電事故殺死盧濤,他首先需要具備足夠的電氣知識。”
“可他是一個銀行家,跟理工科壓根不沾邊啊!”
宋啟搖頭:“不能單看表象確定一個人的能力,他也不一定是獨立作案,萬一有具備電氣知識的同夥呢?”
鐘銳不以為然反駁:“你要調查鄒大福的嫌疑,首先要找到能夠推翻意外事件的證據。”
“可目前來看,這起事件沒有足夠證據證明是他殺,反而更像是意外。”
宋啟聳聳肩,“大膽懷疑、周密分析、嚴謹取證,三者形成一個邏輯閉環即可,破案沒必要那麼刻板。”
“換個角度思考,如果鄒大福昨晚沒有不在場證明,那麼這起案子的他殺嫌疑不就上升了嗎?”
鐘銳依舊反駁:“你這是有罪推定,不符合偵破案件的流程,也容易造成冤假錯案。”
“即便鄒大福不能證明自己的行蹤,我們也沒有證據能把他跟盧濤的死聯係到一起。”
“如果你執意想要調查鄒大福,那隻能以你個人的名義,警隊不會出麵,更不會派人。”
“現在手頭的案子這麼多,正是人手吃緊的時候,就彆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眼看鐘銳也變得越來越官僚,隻想守住一畝三分地,宋啟略顯失望。
“行,那我自己先查一查,有進展了跟你說。”
“但我也要提醒你,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唐會長讓我盯緊盧濤,而他現在突然觸電死了,我不相信是巧合。”
說完,宋啟扭頭就走。
看著宋啟的背影,鐘銳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
不知道鄒大福是否有所察覺,還是換了衣服,竊聽器突然失效了。
無法通過竊聽獲取更多信息,隻能用最笨的方法,全天候跟蹤。
出了市局,宋啟再度召集曹氏兄弟,繼續盯梢鄒大福。
曹德猛不想繼續乾臟活,抱怨道:“盧濤觸電死了,任務就結束了,你直接給唐會長交差唄,乾嘛咬住鄒大福不放啊?”
宋啟搖頭:“唐會長要的結果肯定不是這個,你們按我說的做便是,彆忘了還有八百九十八萬尾款。”
曹德猛撇撇嘴:“你當警察屬實屈才了,你應該去當會計。”
安排兄弟倆就位以後,宋啟以警察的身份,從外圍暗中調查了鄒大福昨晚的行蹤。
物業監控顯示,昨晚盧濤離開不久,鄒大福就一個人出門了。
他沒有開車,而是在小區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去向不明。
宋啟根據出租車號牌,找到了當晚開車的司機。
得知鄒大福的目的地是郊區某農藥店。
宋啟又馬不停蹄來到農藥店調查。
店主說昨晚八點半,自己正準備打烊。
鄒大福突然進店,買了一瓶百草枯。
登記冊上還有鄒大福的親筆簽名,但用的名字卻是“周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