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太醫領命,連忙退出宮外,隻留下了他和魏少卿兩人。
乾皇微微睜開渾濁的眼睛。
隻不過幾天,他已經瘦弱得不成樣了。
身上皮膚,帶著不健康的青白色,臉頰也凹陷了進去,兩顆眼球凸出了眼眶外麵。
“這幾天情況如何?”乾皇虛弱地問道。
魏少卿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似乎察覺到不對勁,乾皇扭頭看了眼魏少卿:“怎麼?”
魏少卿思索片刻,還是將趙麒這幾日的動向,彙報給了乾皇。
“那個小民,當庭斬殺了北魏使臣?”
“還頂撞了太後?”
“還開始拉攏京大營中的失意將領,來幫他做事了?”
“他想要造反嗎!”
趙麒這幾天一係列的操作,完全超出乾皇的想象。
他不敢相信,眼睛瞪得老大。
“你……他斬殺北魏使臣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他!”
“你在乾什麼?連個升鬥小民,都拿捏不住?!”
病榻上的乾皇,就差急得要蹦起來了。
魏少卿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陛下,雜家無能,還請陛下息怒啊……”
“陛下,這小民行事越來越危險,越來越囂張了,雜家已經管不住他了!”
乾皇仰著頭,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算是平靜下來。
“朕快不行了。”
“隻怕不出一個月,朕就要...”
“你先儘量引導那個賤民,讓他去對付蕭家,削弱蕭家的勢力。”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向魏少卿:“如果你感覺,拿捏不住那個賤民……”
“那就儘早殺了吧!什麼時候殺,你自行決定就是了。”
魏少卿低下頭,沉聲道:“遵旨!”
“要是情況有變,奴會偷偷下毒處理那個賤民的,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除了那個賤民,這座慈寧宮中的所有宮女、太監,還有太醫……雜家都會處理乾淨!”
乾皇歎了口氣,有些動容:“好,如此朕就放心了!”
魏少卿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陛下放心,雜家定不負陛下重托!”
……
京都近郊。
已經黃昏時分,除了烏鴉的鳴叫聲以外,天地間靜悄悄的。隻是偶爾有幾道風刮過,帶起些許塵土飛揚在空中。
哈紮伊神色警惕,他左右看了眼,確認周圍沒什麼人後,這才走到了一顆枯樹附近,將枯樹底的石頭搬了開來。
石頭搬開後,一道狹長的石梯,便出現在了哈紮伊的視線裡。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上台階,順著樓梯往下。
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停住了腳步。
樓梯的儘頭,是一間漆黑的密室。密室內很安靜,安靜得仿佛隻剩下哈紮伊自己的呼吸聲。
突然,密室內的蠟燭被點燃,照亮了整個房間。
哈紮伊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密室內坐著一個男子,那個男子穿著黑袍、戴著兜帽,完全看不清真實容貌。
哈紮伊大口喘著氣:“嚇我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已經快等了你一個時辰了。”
黑袍男子說話的語調陰沉,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哈紮伊看著黑袍男子:“我們有一年未見了吧?”
黑袍男子皺眉:“先彆敘舊了,長話短說吧!晚上兵部還有個會議,我得趕回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