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在位期間,殺了貪官汙吏無數,並扒下了他們的人皮,做了這麵登聞鼓,以便百姓鳴冤上訴。
隻要登聞鼓敲響,朝廷必須要重視。
可除了開國之時,這麵登聞鼓已經有一百年未曾敲響過了。
當他火急火燎的來到登聞鼓前,隻見馬周和一眾學子正一臉期盼地望向他。
蘇安平目光掃過眾人,朗聲道,“爾等擊鼓鳴冤,所謂何事?”
馬周邁下台階,來到蘇安平跟前,雙手呈上證據,麵容恭敬而又急切。
“大人,我們有確鑿證據,證明此次科舉主考官淩仕賢徇私舞弊,坑害眾多北地學子,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蘇安平接過證據,仔細翻看起來,臉色稍顯凝重。
他看向馬周他們,鄭重的說:“若此事屬實,本官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說吧,他大手一揮,“都隨本官回府,詳細說來。”
馬周和學子們緊跟在蘇安平身後,朝著刑部走去。
次日朝堂之上,蘇安平向趙麒稟明了此事。
蘇安平跪地雙手,高舉著證據,言辭懇切地說,“陛下,此次科舉主考官淩仕賢徇私舞弊,證據在此,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還學子們一個公平。”
宰相李仁固微微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須,向前一步拱手道,“蘇大人,此事莫要匆忙定論,或許其中另有隱情。”
戶部尚書宋文博也連忙走出隊列,躬身抱拳,附和道,“是啊,陛下,科舉事關重大,不可僅憑一麵之詞就輕易定奪。”
排列中的淩仕賢此刻有些慌亂,他沒想到,馬周和一眾學子們竟真的敢去敲登聞鼓。
他心虛的低著頭,腦子飛速轉著,想著他們的證據究竟從何而來?
自己做事小心謹慎,從不留馬腳,到底是哪個地方壞了事兒?
趙麒讓小李子將證據拿上來,他翻閱了幾頁,臉色逐漸陰沉,看向淩仕賢的目光中帶了審視。
“淩愛卿,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淩仕賢身子劇烈的顫抖,心裡惶恐至極,他連忙出列,跪地磕頭。
“陛下明察啊,此事定是他們誣陷臣。”
趙麒猛的一拍龍椅扶手,站起身來,大聲的斥責,“證據在此,你還敢狡辯?從考生的舉報,到暗中調查的線索皆指向你,你身為主考官卻辜負朕的信任,擾亂科舉公正,罪不容赦!”
淩仕賢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聲音也顫抖的更加厲害。
“陛下,此事跟臣無關啊,是他們誣陷,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趙麒眼神涼薄的瞥向他,冷笑道,“誣陷?那你倒是給朕解釋清楚,為何這次上榜的北地考生隻有四名?為何你府中的賬目上有來路不明的巨額財富?”
科考一事,趙麒是十分看重的,尤其在乎北地和京都的關係。
北地本就荒僻貧瘠,教育資源匱乏,他想方設法的為北地建造學府,安排更多的師資力量,就是為了能讓北地的教育跟江南齊平。
教育興國,不管何時何地,都是最不會出錯的強國方針。
可這淩仕賢倒好,竟敢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給自己使絆子,簡直該死!
淩仕賢下的身子一軟,癱倒在地,語無倫次:“陛下,這……這…微臣知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