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珩不喝酒。
這麼多菜,哪能讓酒占肚子。
溫隨也隻是小抿了一口,意思意思便放下了。
隔壁,換了衣裳回來的公子哥兒們,看著躺在地上、小腿以奇異姿勢扭曲著的、昏睡不醒的康文遠,都傻眼了。
論武力值,那祈則就是個廢物,所以他們放心地留他們倆人在艙室裡。本以為會生米煮成熟飯,從此康文遠不再為貼近祈則的生活而傷春悲秋。
哪知道,生米是煮成熟飯了,但不是那個熟,而且熟的還是康文遠。
除了左腿骨折外,很可能還受了不輕的內傷,不然不可能昏迷。得趕緊送醫!
沈鴻煊眼睜睜看著、一艘逆著其他船隻方向行動的畫舫、從他麵前飛過去,絲毫不知他要找的人正在與他擦肩而過。
城區,被趕下畫舫、還被瞪了一眼的薑珩三人、換上謝問書的畫舫,重新擺桌,繼續吃飯。
畫舫又大搖大擺地從沈鴻煊麵前飄了過去,他要找的人再次與他擦肩而過。
傍晚,夕陽西下。
正在船尾釣魚的薑珩突然聽到一聲驚呼,轉頭一看,媽耶,船頭那邊,一大團漆黑如墨的雲帶著無法估量的雨水,呈漏鬥狀傾瀉而下。
天漏了。
她在的這邊卻還風和日麗。
謝開運看向他帶來的幾個人,“這個地方,這雨已經下了有好幾天了,但湖水水位不增反減。幾位道友,有沒有興趣一探究竟?”
一個中年男人開口道“謝聖人,您可會帶隊?我等安全可有保障?”
謝開運“會帶隊。但,死傷難以避免。若是不想去,也不勉強。不去的,便在船上準備接應。”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點頭,“去。”
祈則交代溫隨“保護好小兄弟,等我回來。”
其餘幾個一身橫肉的,看向“弱不禁風”的祈則,“他也去?他有修為嗎?”
祈則露了一下自身氣息,其餘人立即不作聲了,隻是看向祈則的目光多了些考究。
祈則等人走後不久,後方視野裡突然出現了十多艘船隻。
薑珩遠遠一望,頓時天雷滾滾。
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斷
『在很久以前,聲勢駭人的天劫剛結束,天上的劫雲還厚沉的壓在山頂,尚未散開。下方渡劫之人身受重傷……
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突然闖入,用龍筋綁了渡劫之人的雙手,暴力地撕扯其衣裳,想要強\暴……』
這一瞬間,那個身處劣勢的渡劫之人,一雙銳利、凶狠又決絕的目光與她對視上了。
這一眼,仿佛穿透了時光,穿透了時空,讓她頭疼難忍,痛苦地蹲下地去。
腦海裡,那個渡劫之人身法一轉,與中年男人姿勢對調,丹田裡一股亮光衝出,那中年男人便被切成了兩截。
視線一轉,薑珩看到那渡劫之人,淡漠地甩了甩她再眼熟不過的浮雲劍上的血……
“小胖,你怎麼了?”溫隨一邊警戒地看向後方的船隻,一邊擔心地問道。
謝問書也疑惑地看來。
此刻,芥子空間裡的浮雲劍,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召喚,刷的一下就要出現在薑珩麵前,被薑珩死死按住。
溫隨倒是提醒她了,她現在是個小胖,小胖子。
那渡劫之人所經曆的,應該就是輪回塔說的她的前世,轉世輪回前的那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