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自皇帝來到行宮之後,便命景安嚴懲了昨夜醉酒的接生嬤嬤、玩忽職守的行宮侍衛、以及行宮中違背宮規的許多人,並且,還命景安嚴查了曹蘅早產、接生嬤嬤被下蒙汗藥等諸多可疑之事。
不久後,景安便有了收獲。
……
黃昏之時,景安便將人證物證都呈到皇帝麵前,開始慢條斯理地向皇帝彙報起今日的成果與收獲。
“陛下請看這個。”
景安揮了揮手,後頭其中的一個小太監便將托盤呈了上來,托盤上麵放了兩個細小的瓶子,一個藍色,一個紅色,裡麵不知裝的何種東西。
景安指向那個藍色的瓶子,道,“這第一個,便是裝蒙汗藥的空瓶子,雖然瓶子已空,但太醫還是辨彆出了其中的藥味。而這個藥瓶,是奴才在一個名叫小元子的枕頭下找到的,這個小元子也暫時在流雲榭當差,由貴妃娘娘手下的小全子調遣。但這個小元子,死活不承認這個藥瓶是他的東西,聲稱是有人要誣陷他,奴才再細細問了一圈他周圍的人,都說沒有見過這個藍色的藥瓶。
奴才想,那人既要將蒙汗藥混入酒碗中,就必定會找機會下手。奴才一查,果然發現,一個名叫小林子的太監,昨日下午曾去過膳房,聲稱要點一兩道菜,接著便走了。那膳房的婆子說,她當時出了趟門,回來之時就剛好撞見了小林子在膳房,想必是那時動的手腳,他早知這群接生嬤嬤有喝酒的習慣,便將蒙汗藥灑在酒壇之中,如此便得逞了。”
“那他人在何處?”皇帝問道。
“這……”景安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奴才愚鈍,至今未查到那小林子的去向,奴才想,那小林子定是潛逃出宮了,奴才便派了人騎馬去尋。隻是……”
“隻是什麼?”齊越皺眉道。
“隻是,同小林子消失的,還有兩個人,都是宮女,其中一個,還和小林子關係好些,小林子經常去她那買些胭脂水粉……”
“買這些做什麼?”
景安便將小全子跟自己說的事一一彙報給皇帝。齊越聽後,憑借他多年來的老謀深算,覺得這其中定有問題。
這胭脂水粉都是普通平常的東西,旁人也能注意到,並不隱蔽。要想作案,那就隻能是……
用這些來隱蔽真正的氣味!
而孕婦最忌諱的,不就是各種例如麝香之類的香料嗎?
這個小林子既跟著小全子做事,那這小全子身上也難免沾了味,再通過小全子讓翊妃日積月累地聞著,自然會驚動胎氣,導致早產。
再由宮內之人裡應外合,調走趙太醫,下蒙汗藥迷暈接生嬤嬤,最終讓翊妃母子孤立無援、難產夭折!
可是,若說那胭脂水粉的宮女是從犯,那也說的過去,隻是,還有一個人消失,這又是為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跟隨齊越來到行宮的一個禦前侍衛奉命調查,此刻也有了發現。他走進屋內,行禮問安後,站起來稟報道,
“陛下,太液湖中出現了兩具屍體,正是失蹤了兩個宮女!”
“沒有小林子?”齊越失望地皺眉問道。
禦前侍衛搖搖頭,“回陛下,暫時還沒發現此人蹤跡。”
定然是如景安說的那般,跑出行宮外了……齊越想,不過,最多撐死不過才一日的路程,還跑不了多久,隻要下大搜查範圍,還是極有可能抓到的。
那這死了的兩個宮女,也定然是小林子的替死鬼,故意栽贓嫁禍給她們的。這樣也可迷糊眾人的一波視線,讓人覺得小林子或許也溺斃於太液湖中,隻是尚未被發現。
一想到這,齊越頓時有了眉目,趕緊吩咐那個禦前侍衛道,“小林子出宮在逃,傳朕的旨意,即刻擴大搜查力度、搜查範圍,張貼通緝令,誓要將其捉拿歸案!”
“是!”一聲令下之後,那禦前侍衛便告辭離開,立馬去執行旨意了。
“景安,這另一瓶呢,裝的是什麼?”齊越轉頭問道。
“回陛下,這第二瓶,便裝有微量的麝香,隻不過,其中還混雜著大量的普通香料。此物,也是從小元子床上翻出來的,不過,周圍人都可以為他證實,這東西不是他的,反倒是像小林子的東西。”
“這就是了,”齊越冷笑道,“他和他的主子自以為留下這個能夠陷害他人,殊不知反倒成了證實自己罪名的物證。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後悔沒有直接將其銷毀……”
“陛下聖明,”景安也茅塞頓開,但尚有疑惑,“隻是,小林子出逃,若是一時抓不住,陛下又該從何下手呢?”
“這個不難,”齊越道,“調查小林子的家世背景,以及這些個月他的全部活動。就算沒有記錄在冊,也又一點一點地細查!他要和宮裡的人接麵,就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再者,”齊越說到著,不禁有些咬牙切齒,狠狠說道,“他們把朕的女兒弄得如此病重,當做引子引趙太醫回宮,朕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就先從蕙兒的病上開始細查!”
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景安看這樣子,皇帝這次是真的動怒了,那人竟敢謀害翊妃和兩位皇嗣,還牽連了貴妃受累。真凶一旦被找出來,恐怕是身死也不足以抵罪了。
“是。”景安小心翼翼地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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