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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蠟燭已經被淘汰了嗎?(1 / 2)

“這次谘詢能不能到此為止?我得陪我的客戶兒子打遊戲。”格格指了指手機。

“當然,”何傾顏一笑,“親子時間是最重要的。”

她放下筆,輕輕一推手裡的谘詢記錄,谘詢記錄在桌麵上一路滑至格格麵前。

“請簽字。”何傾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根本沒有簽字這個流程。

格格拿起谘詢記錄,看了兩眼,放下的時候,她同時也把手機放下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打量周圍的環境。

王怡看了一眼何傾顏的谘詢記錄,上麵有一幅素描畫:一張床,一個手持斧頭的黑影,徐不恬躺在床上,鼻子以上的部分超出床。

有三個細節:

1、斧頭鋒利逼真;

2、黑影的眼睛如同真人;

3、躺在床上的徐不恬沒有眼睛。

看這幅畫,王怡有一種自己代入“徐不恬”的感覺,彷佛自己的眼睛落進了“徐不恬”無眼的眼眶裡,直麵鋒利斧子,要被砍掉半截腦袋。

背部發寒。

職業心理師的畫,果然不能亂看。

“確認一次,”蘇晴問,“你現在是徐恬?”

“是。”格格回答。

蘇晴將谘詢記錄往後翻了一頁:“你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嗎?”

“清楚。”

“有什麼想說的?”

格格低著頭,雙手放在桌上,玩著指甲,麵對蘇晴的問題,腦袋輕輕搖了搖。

“徐恬,”陳珂輕聲問,“你可以和我們說說話,什麼都可以。”

格格·徐恬繼續玩手指。

陳珂等待了三秒,確認她不會主動說話後,又問:“如果你是主人格,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讀書。”

“學海無涯,但讀書的時間早晚會結束,結束你打算做什麼?”陳珂又問。

“教彆人讀書。”

“是做老師嗎?”

“嗯。”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你想成為哪一個階段的老師?”蘇晴問。

顧然在谘詢記錄上寫下:格格繼續玩指甲。

寫完,他剛一抬頭,又迅速低頭,把‘格格’改成‘徐恬’。

“除了讀書,教彆人讀書外,你還想做什麼?”何傾顏問。

她問問題的時候,不像心理醫生對待病人,更像是她自己對徐恬充滿好奇。

格格搖頭。

同樣是搖頭,表達的含義卻不一樣。

“伱是不清楚,還是不想說?”蘇晴問。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我還想成為宇航員。”

“當然可以。”陳珂道,“隨著航天事業的發展,宇航員會越來越多,普通人成為航天員的機會也越大,你成績優秀,可以以科研人員的身份成為宇航員。”

“有精神病,也能成為宇航員嗎?”

格格·徐恬依舊低著頭。

在場眾人對宇航員的選拔條件並不清楚,但從一般常識考慮,有精神病史的人,恐怕無法獲得資格。

不僅是宇航員,任何職業,當得知格格·徐恬有精神病史,還是會切換記憶的雙重人格,會錄用她嗎?

或許,她不回答‘想成為哪一個階段的教師’,就因為知道自己很難成為正式的教師。

哪怕有明文規定,不得歧視出院的精神病人。

可是,法律還規定不準盜竊、不準闖紅燈、要帶頭盔。

凡是法律禁止的,都是正在發生的,有人在乾的。

再往深處想,格格·徐不恬打算做陪玩、準備自己寫書,不參與工作,不過度進入社會,是不是也因為如此?害怕自己會被歧視?

“徐恬,”顧然開口,“你用過蠟燭嗎?”

格格·徐恬搖頭。

“我出生在很窮的農村,小時候經常停電,或者為了省電,會使用蠟燭。蠟燭要立起來,會先滴一些燭淚,人也是這樣,要想在生活中站穩,難免要用汗水、淚水、寂寞、痛苦作為地基。”

格格·徐恬不說話。

“現在學習壓力大,學生心理問題已經是普遍現象,如果你成為心理輔導師——這並不需要清醒夢,你同樣可以成為老師;

“或者成為特殊學院的老師,去教那些有先天疾病的孩子讀書,這時候,你的精神病史,反而會讓你獲得更多機會,認為你能更理解、更有耐心對待那些孩子。”

“不用那麼悲觀,”蘇晴說,“你隻是雙重人格,我們能治好。”

格格還是不說話。

蘇晴看她一會兒,用輕柔悅耳的聲音淡然道:“今天到這兒吧。”

護士長與101主管護士帶格格返回病房,四位醫生依舊在談話室內。

顧然活動著身體。

“有句話叫庸人自擾,”他捏著肩膀,“徐恬就是想太多,宇航員可能有點困難,教師還是不成問題的。”

“都怪你舉的例子沒有代入感,”何傾顏說,“現在誰還用蠟燭啊?除了西餐廳,我都沒見過。”

“時代的局限性。”蘇晴道。

“蠟炬成灰淚始乾,這句話也有局限性嗎?”

“從徐恬身上,如果分辨不出誰是主人格,”隻有陳珂在正經開會,“我們或許要問一問她的家人和朋友,還要親自去她的學校、臥室看看。”

蘇晴點頭。

顧然雙手抱在腦後,望著天花板:“所有精神病,都是為了保護自己,雙重人格也不例外,徐恬本人或許也習慣雙重人格,彼此將彼此當成對抗世界的戰友——你們說,她們會不會是串通好的,故意不說誰是主人格?”

“啪!”何傾顏合掌,“這個思路如果寫成小說,一定能大賣!說不定還能改成電影!”

“那我要不要自己先寫呢。”顧然沉吟。

蘇晴說:“陳珂,你和顧然一起,今天下午跑一趟,去徐恬家裡看看,如果有日記,一定要找出來。”

“好。”陳珂點頭。

顧然不寒而栗。

如果有一天他得了精神病,他的日記也會被毫不留情地翻出來。

然後,等他的精神病治好,蘇晴她們就會時不時說‘顧然,沒事的,你生病的時候我們也幫記著日記呢’。

不寒而栗。

但凡有這一天,他寧願裝瘋一輩子。

可日記很重要。

分離性身份障礙,也就是多重人格,有時也會像《哈利波特》裡,金妮與伏地魔日記對話一樣在日記本上聊天。

“我也想出去玩。”何傾顏申請外出。

“顧然現在沒有主管的病人,陳珂又比較仔細,他們是最合適的人選。你,照顧好你的朱虹。”蘇晴拿著谘詢記錄起身。

去病人的家裡,不是說去就能去,需要提前和家屬預約,還要提醒他們,儘量維持病人居住環境不變。

哪怕是內衣也不要特意收納,這也是女醫生存在的意義之一。

判斷誰是主人格,穿衣風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上午的時間,除了與徐恬父母預約上門時間,顧然就是和拔河老頭交流。

兩人泡在體育館的泳池裡,顧然向他請教拔河之術。

療養樓。

徐恬、謝惜雅、劉曉婷一起逗狗的時候,101主管護士抽空登記四位醫生的谘詢記錄,輪到顧然的時候,她停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拿著谘詢記錄找到護士長。

“護士長。”她輕聲說著,將谘詢記錄遞給她。

護士長接過,一邊看,一邊低聲問:“怎麼了?”

“這裡。”王怡指著被塗掉‘格格’。

護士長看了一會兒,扭頭看向王怡:“顧醫生呢?”

“在體育館和201房病人遊泳。”

護士長看向蘇晴,蘇晴正思索著什麼。

“蘇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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