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田堇的身高開小型大巴,顧然覺得在危險駕駛邊緣試探,他親眼所見,她踩刹車略顯費勁。
不過一想到45的車速,他也放心了,這速度出不了大事——第二次的時候,嚴寒香說過,頻率,也就是速度,很重要。
他留意黑田堇,學會了日本小巴的技巧以及交通規則,以便於突發意外時——比如說哥斯拉等怪獸登陸,他能開車以145的速度帶大家逃跑。
就在他想著這車能不能跑到145的時候,黑田堇看他一眼,說:“顧君一直看著我是為什麼?”
何傾顏更是閉上左眼,對她豎起大拇指。
準確的說,是二十歲少女紮雙馬尾的魅力。
兩人正要進酒店,遠處上野站一位警察騎著自行車衝了過來——站起來騎。
“看見了嗎?”黑田堇指著遠處說,“那裡就是上野站,再往西是上野公園,過了上野公園就是東京大學。”
“擔心影響‘紅衣魔法少女’的名聲?”顧然笑起來。
“基因被汙染了。”嚴寒香道。
“進酒店吧。”莊靜說。
於是,顧然道:“今天是陳珂的生日,就算伺候,也是我和你們兩個紮成雙馬尾伺候她。”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東京文化會館也在上野公園,這一周似乎有國際鋼琴比賽,我這裡有票,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好的。”顧然放下幫忙拿的行李,準備跟著黑田堇去自己的房間。
“堇不知道你的事。”莊靜說。
說這麼多,其實他也隻是幫忙把行李箱拿下車而已,她們的行李箱也都不重。
警察認真對比護照上的照片和謝惜雅本人,這才說了一句:“實在抱歉,打擾了。”
警察下了自行車,顧然盯著警察的自行車看。
“我我我!”格格少女起身舉手,一隻腿跪在座椅上,“我和惜雅也可以雙馬尾。”
挑選房間也沒有什麼曲折。
“yes!yes!”顧然先用英語湊合,然後趕忙翻書。
“靜姨,不用,反正酒店隻是睡覺的地方,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顧然說。
“抱歉啊,”黑田堇說,“這已經是這家酒店房間最多的套間了。”
“太好了,你高中的時候都是晚上1點才睡覺,今晚淩晨1點之前,我們都不能讓珂珂睡覺。”
“你好重口,但我的口味和你完·全·相同。”
“二十歲的蘿莉就不行嗎?”何傾顏將自己的黑發抓成兩股,可憐好欺地問。
“我也是12點。”陳珂道。
顧然根本沒有蘿莉控,但何傾顏假裝的蘿莉,讓他忽然明白了蘿莉的魅力。
目睹這一幕,顧然在國際大都市東京,找到了家鄉的感覺。
有腳步聲,顧然立馬裝出一副見過世麵的樣子,來吧台隻是琢磨吃什麼,而不是‘這些東西要怎麼吃’。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何傾顏立馬道,“今晚我、蘇晴、顧然,三個人紮雙馬尾伺候珂珂!”
“不好意思,我.”
黑田堇笑道:“你們的媽媽可都是天才,彆人三四天才能想明白的事情,她們在課堂上就能完全理解。”
“顧君,你的房間在樓下,我帶你去。”黑田堇說。
在這輛小型大巴車上,女性無論是人數,還是地位,都占據壓倒性的優勢,所以,這種時候,如果作為唯一男性的顧然害羞或惱怒,隻會讓她們更想欺負他。
吧台有很多水果、甜品、各種飲料、放在冰桶裡的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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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照顧謝惜雅,陳珂照顧格格;
“ryokoodenihon!&nashita!我來日本旅遊!)”他說。
“心理學統治世界。”見來人是蘇晴,顧然也不裝了,“姐,這些收費嗎?怎麼沒看見吃蛋糕用的碟子?”
前台不但沒有失去笑容,反而還笑的更好看了。
收拾好行李,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4點半,換算成日本時間就是5點半。
一個大客廳,一個娛樂室,兩個會議室,三個衣帽間,六個臥房。
謝惜雅、格格是病人,而他是醫生;
莊靜對他有養育、授業之恩,嚴寒香.也有授業之恩,是指‘就這一條’。
莊靜、嚴寒香、何傾顏、蘇晴、陳珂單獨睡一間;
謝惜雅與格格少女兩人一間。
擺平了警察,他們走進酒店。
她打牌打到一半,趴在窗戶上看女仆去了。
顧然用帶著怨念的表情看著她。
她作勢要把手上沾染的奶油抹在他身上,等顧然下意識後退,她才笑著用濕毛巾擦手。
走在前麵的莊靜、嚴寒香回頭,黑田堇也跟著回頭,她看了一眼便明白怎麼回事,笑了起來。
一邊翻頁,他一邊說出早就背下的一句話:“chuugoku&nashita。我來自中國。)”
陳珂忍不住笑道:“我不介意!”
“阿姨,我們是高中生!”
何傾顏的雙馬尾令人無法拒絕。
“少兒不宜,我們不帶小孩玩。”何傾顏拒絕她的入團申請。
“讓我來!”
“和我們那時候相比差遠了。”嚴寒香說。
身上的校服做工十分精致,甚至有校徽。
“你也是女高中生?”何傾顏問她。
見顧然看著她,她維持住表情,雙手再一次將長發抓成兩股,變成雙馬尾少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傾顏真摯地道歉,“但既然你不滿足要求,隻能讓伱和惜雅晚上九點乖乖睡覺。”
顧然走到前台:“誒多——”
“哇,蘿莉控。”格格少女擺出一副唾棄的樣子。
“一代不如一代。”莊靜看著自己女兒說。
“十點半。”
顧然也看了一眼,可惜沒看見。
來到了上野站,可惜季節不對,看不見魯迅筆下‘緋紅的輕雲’的櫻花。
“他估計連警察來做什麼的都不知道。”何傾顏說。
“我是不是.做了多餘的事情?”黑田堇試探著問。
“到了。”不知過去多久,黑田堇忽然說。
“我最近才開始重新練習鋼琴。”蘇晴認真擦著手。
然後拿出保管的謝惜雅護照,給警察看——這樣做,讓他覺得有點失敗,因為沒辦法很好的用語言解釋清楚狀況。
蘇晴:“.”
他還沒醞釀好,一直留意他們的前台人員便笑道:“您好,您可以說中文。”
她知道鋼琴比賽在東京文化會館舉行,可她不知道黑田堇會安排他們住在附近。
何傾顏鬆開自己的頭發,對蘇晴、陳珂道:“看他那副白癡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幻想我們三個綁成雙馬尾伺候他的樣子。”
“你可以當我媽,你可以當我爸,但你不可以當我奶奶!我奶奶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顧然半蒙半猜,明白警察的意思,可他一時間無法拚湊出回答的話,又不能等——在警察麵前猶猶豫豫很麻煩,沒事也會因為懷疑被叫去問話。
莊靜這麼說了,顧然自然不好再拒絕。
莊靜在關心他,怎麼能讓莊靜擔心呢!
“不得了!”何傾顏笑道,“顧然,和這麼多女孩子住在一起,晚上可彆走錯房間。”
“.”何傾顏擺出氣呼呼的小女孩表情。
“魯迅先生也去過上野公園。”顧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