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敵為友的顧然、何傾顏兩人,陪著嚴寒香外出購物。
“地方是我們母女倆要去的,所以顧然,選擇權交給你,新宿、澀穀、池袋、銀座、表參道、原宿、六本木,七個地方,你來決定我們去哪一個。”
電梯裡,妖豔迷人的嚴寒香對顧然說。
“銀座吧。”顧然說,“我聽說日本有很多小銀座,可見銀座有多麼出名。”
“銀座太俗,去表參道怎麼樣?”嚴寒香笑道。
“.那您還問我做什麼。”顧然無話可說。
“媽媽,他好像越來越不把你放在眼裡了,乾脆往他身上噴一些直到他血肉腐爛才會跟著一起揮發的刺激性香水。”何傾顏提議。
“我覺得責任不在我,隻怪香姨太年輕,我很難將她當成長輩,以為是我們同齡人,所以態度隨意了!”
“本法官覺得你有理有據,無罪釋放。”嚴寒香一臉正經地宣布。
這樣的言行,二十來歲的外貌,誰能將她當成長輩?
“我提出上訴,我有證據!”何傾顏舉手。
“原告請說。”
“《論語·為政篇第二》,‘非其鬼而祭之,諂也’,他完全是在拍馬屁!”
“你的意思是,我不年輕,不是你們的同齡人?”
“是的!”何傾顏一副與邪惡勢力抗爭到底的正義檢察官模樣。
“無期徒刑!”嚴寒香宣布,“顧然,由你來執行!”
“怎麼辦?”何傾顏笑盈盈地望著顧然,“我國是法治國家,法律大於一切,我隻能認罪了。”
“這話很像《大話西遊》,‘這段姻緣是上天安排的,最大嘛’。”顧然岔開話題。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嚴寒香說,“彆讓《大話西遊》的遺憾再一次發生。”
電梯門打開,嚴寒香走出去,何傾顏緊隨其後。
兩人商量著為了今晚即將去的箱根之旅,是否需要買山裡穿的衣服。
顧然走在她們後麵。
上天安排的最大,可誰是上天,上天安排的又是誰?
如果讓顧然來回答這個問題,上天隻可能是莊靜,莊靜偏向他和蘇晴,雖然不是強製性的。
三人坐上前往表參道的出租車。
對完全買不起奢侈品的顧然來說,隻能欣賞各大品牌的精巧建築了。
從神宮前十字路口到根津美術館前這短短幾百米上,密集地坐落著許多知名大牌,以及顧然不知道但想必在時尚界也有名的品牌。
三人不僅僅隻是在最出名的區域購物,偶爾也穿街走巷。
“這家店好像賣男裝。”嚴寒香打量一眼店麵,直接走進去。
“香姨,我不買!”顧然趕緊道。
“是我想買中性風的襯衫。”嚴寒香頭也沒回。
據說,現在一部分jk打扮——不是真的jk——的女性們,將六七十歲老頭穿的衣服套在身上,還挺流行。
所以女性穿男性的衣服完全沒什麼,不過一位女性能走進男裝店給自己買衣服,勇氣真令人佩服。
跟隨嚴寒香的步伐,顧然與何傾顏走進這家名為aton的店。
略顯工業風的裝修,沒有其他店展示珠寶般展示衣物的奢侈感。
而且不是單純的男裝,另一半是女裝。
“顧然,伱去試衣間替我試試這件。”嚴寒香從鋼筋衣架上取下一件短袖襯衫。
“真的是您自己要買嗎?”顧然問。
“嗯~”嚴寒香理所當然地點頭,可她眼睛微微睜大,一副強調自己沒有說謊的天真模樣。
“彆矯情了!”何傾顏輕推顧然的肩,“你作為獄警,也是要有一套工作服的。”
“.”
嚴寒香笑起來,她也不逗顧然了,說:“你是莊靜的乾兒子,我和莊靜關係那麼好,無論如何,都該給你見麵禮,這次補上,去吧。”
這麼一說,顧然也不好拒絕了。
他接過細條紋短袖襯衫,走進試衣間。
沒急著換,先看了一眼價格標簽,含稅3萬3,換算成人民幣大概1500多。
‘我的媽呀。’顧然無聲念叨一句。
還以為500的帽子夠貴了,結果一件襯衫就要1500多!
可他也知道,這可能已經是嚴寒香考慮不能買太貴之後的選擇,不然彆說三萬三,三十三萬三嚴寒香都不放在眼裡。
他脫下自己的t恤,換上短袖襯衫,對著鏡子擺了兩個自認為很酷的造型。
自戀數秒,他走出試衣間,下意識又靦腆起來。
嚴寒香手抵紅唇,笑著打量他。
“耍個酷看看!”何傾顏饒有興致地指揮道。
顧然雙手插兜,雙肩微微一側,臉上笑容一收,冷淡地看著兩人。
“那個,您們好!”一位留著胡子的男性走過來。
這一看就是來搭訕的,顧然直接走到兩位美女前方,攔住這個人。
“您有沒有興趣做模特?”胡子男給他遞名片。
“模特?”顧然聽懂這個詞。
“是的,我是”
一大串顧然聽不懂詞。
“那個,稍等。”對胡子男說完,他扭頭問嚴寒香,“他說什麼?”
“找你做模特。”嚴寒香笑道。
“我?”
“不然呢?”
胡子男這時才忽然看到嚴寒香、何傾顏似的,也連忙遞上名片,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腰始終有點半鞠躬的樣子。
顧然用自己磕磕絆絆的日語把他打發了。
“這件衣服買了?”嚴寒香笑著問顧然。
“嗯——”顧然發出答應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說的聲音。
任何人在試穿一件衣服的時候,忽然被人邀請擔任模特,應該都會買下當時試穿的衣服。
顧然也不例外,如果可以,誰不想更好看呢?
“彆急著買,畢竟我媽隻給你買一件。”何傾顏有不同意見,“這件襯衫好看,可能隻是因為顧然你穿什麼都好看,並不是襯衫怎麼樣。”
“我讚成你的看法。”顧然立馬改變了買下這件襯衫的決定。
如果可以,誰不想更好看呢?!
顧然又試了質感極好的白t恤等衣服,無一例外,全都倜儻瀟灑。
這是當然的,顧然本身條件在那兒。
肩闊、胸高、腰細、腿長、勻稱挺拔,年紀輕輕朝氣蓬勃,穿什麼不好看?
於是,嚴寒香不再把目光放在這間店,又帶著顧然去了其他男裝店,沒有例外。
偶爾她們挑選衣服的時候,尤其是買文胸、內褲的時候,顧然會拿出手機,在休息區看蘇晴直播莊靜的演講。
演講題目是《常識是否屬於催眠》。
“.比如說日本,有‘太陽’和‘本來’的意思,號稱日出之國,這當然是假的,可它塑造了一定的民族氣節是真的,在令人絕望的時刻,會讓人努力掙紮一下——這算不算催眠?”
莊靜會日語,可依舊用中文演講,她每說一句,黑田堇翻譯一句。
台下烏泱泱坐滿了人,像一片黑海。
東京大學當然不可能有這麼多具備清醒夢的學生。
作為大師級心理醫生,來聽莊靜講座的,不僅有東京大學的學生,還有上智、早稻田、明治、築波等等大學的心理學業的學生。
不僅如此,還有許許多多對心理學感興趣的一般人。
還有對催眠感興趣的一部分人,他們希望能看見莊靜現場展示催眠,對他們來說,這比變魔術還要神奇。
簡直是真正的魔法。
“一些女孩,在衣袖袖口比較長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可愛,這似乎有一個專業名詞,‘萌袖’?”
畫麵中傳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