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國月都,衛宰相府書房內……
嘭——
乒呤乓啷——
“廢物!廢物!都是廢物!魏千雲!本相要把你千刀萬剮!”
向來沉穩的衛宰相衛璿,在接連收到諸多噩耗之後,尤其當其中一件竟是她最為疼愛的女兒香消玉殞,還死狀淒慘之時。
終是忍不住的,將桌案上的物件統統掃落在地。
隨著一陣器物落地聲響起。
衛璿一把跨過破碎瓷器,五官猙獰的上前幾步,將跪在地上的傳信之人一腳踢飛。
在那人堪堪落地時,走至跟前,又連續用儘全力踢了她無數腳,直到她口中鮮血倒地不起後。
這才怒目圓睜地朝暗處怒喝道
“你們派人給我立刻過去告訴施墨茹!魏千雲本相來處理!
但如果蘭王女找不到!她那個小縣令也就當到頭了!她一家人也彆想活!
聽見了嗎!?”
“是!”
可憐傳信之人早就知道這次要遭殃。
跪在地上時,已是儘可能的將身體緊緊的貼伏在地,連呼吸都不敢多吸兩口。
試圖當個隱形人,躲過這頓怒火。
誰知以往一向冷靜的衛宰相今日居然如此暴虐。
不由分說的就將傳信之人生生給踢死了。
衛璿感受著胸腔中尚未消散的怒火,猛地一甩衣袖,便打算前往自己暗中的消遣之地,好好發泄一番。
一出房門,迎麵跑來一名濃妝豔抹,珠翠滿頭的中年男子。
她衛璿的大夫郎呂氏呂楚辭。
瞧著他涕泗縱流,將臉上那濃厚的脂粉被衝刷開來,顯露出他原本布滿痘疤的蠟黃肌膚。
衛璿內心的嫌棄之意,明晃晃地呈現在臉上。
而呂楚辭卻似對她的神色毫無所覺般,頂著他那張讓人厭惡的醜陋臉龐,直直的往她這邊跑過來。
甚至還試圖將他鼻間的不明液體,擦蹭在她的衣袖上。
衛璿緊蹙起眉頭,側身躲開他。
用力一甩衣袖,背著手滿臉不快的怒瞪他一眼。
“胡鬨!你這模樣跑出來做什麼?丟人現眼嗎!?”
果然呂楚辭這個人毫無優點可言,連唯一優美的名字都是嫁於她衛璿後,她幫著取的。
原來就笨的可以。
為了讓他自己能夠過上人上人的日子,不僅不顧姐弟之情,甚至不惜以全族之人為代價而隻央求嫁於她。
現在……嗬嗬~
他連唯一的依靠,他們的女兒都不在了,留著他似乎也沒有什麼用處,是時候該讓他“病去”了。
幸好,自己還有一個更合心意的女兒衛淼淼。
“嗚嗚……妻……妻主……嗝!嗚……”
衛璿神色陰霾的望著眼前,因她突然的嗬斥而停止嚎啕大哭,不斷抽泣打嗝之人。
陰森的勾起嘴角,破天荒的執起他那肥厚的手,似他們初識時,語氣溫柔至極的和他道
“楚兒,孩子沒了,你還有我。”
呂楚辭驚訝地看向身前的人。
時隔多年,突然再次聽見她對自己如此輕聲細語的說話,他竟然覺無比陌生。
甚至內心還有些受寵若驚。
他呆呆的注視著眼前與方才判若兩人的愛人。
一時間,竟然讓他忘記了哭泣,也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妝容花亂的臉上,隨著衛璿掌心傳過來的溫度,居然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