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規中矩,一直充當隱形人的禮部郎中張若夢。
在溫太傅帶著瑉州通判去找她時,就知曉她們的機會來了。
之前與同為郎中,不同部門的任立寧,兩人分任此次鄉試的主、副考官。
她就一直被任立寧暗地裡明嘲暗諷過好些回。
此次……就看著吧!定然不會這麼簡單!
張若夢心裡痛快的想著,麵上一派從容淡定,遠遠的朝著溫太傅行了個學生禮。
“下官定當秉公處理。”
…………
比肩接踵的人群,在有心之人故意的傳播之下,一同湧去了公堂之外。
才不過轉瞬間的功夫,公堂外麵已比最熱鬨的街市人還要多。
任立寧在心中將事情一一過了一遭,確認無疏漏後。
壓下心中慌亂,眼皮直跳的抬眼望向立在堂中央的次犯魏士嵐和主犯魏千淇。
餘光瞥了眼花菱錦、溫太傅等人,一咬牙,用力一拍驚堂木。
“來人!把證人帶上來!”
隨著任立寧話音落下,官兵們領著一名一臉苦相的瘦弱書生進了公堂。
書生在瞧見這般大的場麵,又這般多的大人物後,雙腿打著顫的被官兵推搡著矗立在公堂中央。
玄月國秀才以上,見官可不跪。
是以,她立穩後,立即朝著在坐的各位行了個書生禮。
正準備調整一下心態,好應對接下來的事。
在她回首間,卻在無意對上了淺笑盈盈的魏千雲遞過來的眼神時,心神一緊,倏地收回視線。
眼觀鼻鼻觀心的僵直著背,垂首緊盯著自己的鞋麵。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能感應到,那道若有似無的視線一直縈繞在自己身上。
她如芒在背,忍不住心慌的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細密冷汗。
借著廣袖的遮掩,與魏千淇等人尷尬的笑了笑。
魏千淇在書生進來瞧見其容貌後,就已然明白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這名書生可是坐在她正對麵的考棚裡。
那自己的言行舉止,自然被她窺見的最為清楚。
由她來作證,確實也最為可信。
任立寧見證人已入場,再拍驚堂木。
“下方何人,報上名來!”
書生被驚堂木嚇的一顫,穩了穩心神拱手回道
“稟大人,小生姓行名慧,瑉州沛水縣人士。”
任立寧自是早知曉這些事,她頜首微眯了眯雙眼。
眼裡威脅之意直擊書生心頭。
“嗯,行慧,將你所知曉的如實說來,
如若讓本官知曉你說了假話,可彆怪本官大刑伺候!”
行慧聞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側目瞧了眼魏千淇等人,默默的離她們更遠了些。
“大人明鑒,學生以自身信譽擔保,學生所說句句屬實!”
“嗯,你且說來聽聽。”
“是。”
行慧在話音剛落時,瞬間成了眾人的焦點。
她緊張的再次擦了擦汗,斟酌一番後道
“大人,學生自抽到考棚後,恰巧與魏千淇坐在對立麵。
兩人因皆在‘香舍’附近,中途休息時,還好一番訴苦過。
直言兩人皆是運道不好之人。
後來學生因居於‘香舍’,身體已出現異常,
學生就格外關注了一番對麵的魏千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