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搖頭,正色道:“孩子,你不懂藝術。”
“這幅畫,的確了不起。”
葉雲笑道:“是的,畫呢,是有那麼幾分風韻的。”
“但我說的沒什麼了不起,是指這位禿頭大師。”
吳儘忠冷笑道:“無知小兒,信口開河。”
“這幅千裡江山圖,出自本大師的手,就這,你說本大師沒什麼了不起?”
“那難道,要你身邊這蘇廢物,才夠格?”
葉雲淡淡道:“誰說這幅千裡江山圖,出自你的手?”
“弄虛作假,冒名頂替他人作品,就這,你還配稱大師?”
此言一出,周圍嘩然四起。
而吳儘忠,則是眼皮一跳,狂怒道:“來人,將這傻叉給本大師叉出去。”
“在這裡胡亂放屁,含血噴人,侮辱本大師的作品和人品,其罪當誅!”
幾個畫廊安保人員,頓時氣勢洶洶衝了過來。
蘇文一慌:“葉雲,彆說了,我們走。”
葉雲眼神冰冷:“爸,不用急。”
“這老狗敢侮辱你,我就要他原形畢露。”
上前一把奪過畫紙,麵向所有人。
“大家請看,這就是你們眼中,所謂的吳大師的作品。”
“實則,這人不過是一欺世盜名的小人!”
隨著葉雲話落,他手上一撕。
所有人立刻看到,千裡江山圖的右下角印章處,被撕下來一塊。
露出裡麵,原有的印章來。
“這......真的是作假啊!”
“署名印章是假的,裡麵的才是真的。這幅圖的作者,根本就不是吳儘忠!”
“我去,這吳禿頭會玩啊。居然以這招來招搖撞騙,都是玩藝術的,真特麼膈應人。”
瞬間,一聲聲口誅筆伐,立刻從蘇文這裡,轉向吳儘忠。
玩藝術的人,多半都有個臭脾氣,那就是自視甚高。
雖然這夥人,的確是有些裝比過頭。
但不得不說,很多人也是不屑作假的。
因為文人,骨子裡大都有幾分傲骨。
可吳儘忠這種做法,就不配稱作文人了。
隻能說,是個嘩眾取寵,不要臉的偽君子。
“混蛋,你竟敢動老子的東西!”
被一聲聲嘲笑,弄得無地自容。
吳儘忠看向葉雲的目光,都要噴火了。
葉雲不屑:“爸,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所謂的大師。”
“要我說啊,比你差遠了。”
蘇文心頭感激無比,連連道:“葉雲,還是你火眼金睛,多虧了你。”
立刻上前,指著吳儘忠腦袋:“吳禿頭,你簡直不要臉。”
“就你這種品性低劣的玩意,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算了。”
吳儘忠嘶吼道:“蘇文,你特麼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我?”
“這麼好多年過去了,你不是號稱才子嗎?”
“你的作品呢?你又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蘇文一窒。
這些年來,他的確沒什麼作品。
或者說,都是些垃圾,根本就不配公之於眾。
吳儘忠一臉怨恨,大笑道:“啞口無言,拿不出真材實料了吧?”
“蘇文,你可彆忘了,十年以上沒作品出手,是要被清退出我們書畫協會的。”
蘇文臉色大變,一旦被清退出書畫協會,那麼他僅有的裝逼資本,以後都將化為烏有。
對他這個最好名好利的年紀來說,真的比殺了他還難。
“蘇文大哥,多年不見,你變化不小。”
這時,人群讓開,一位身穿古典旗袍的美婦,款款行了過來。
畫廊中藝術生,不少都是賠笑打招呼。
“芳芳大師,風采依舊啊!”
“看不出來吧,芳芳大師,實則都快五十的人了,但那臉蛋,還能掐出水來。”
“哎呀,芳芳大師這種女強人,著實少見。要是能得到她青睞,我等少奮鬥三十年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