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經來了。
更多的事主也聞訊趕來。
因為事主實在是有點多,損失也相當慘重,警察乾脆在翠生緣門口拉上了警戒線,又在店裡設置了臨時辦公點,一個個將人叫進去做起了筆錄。
當魏陽頂著一塊紗布回到店門外時,翠生緣門口正圍著一大堆人,有損失慘重的事主,有翠生緣的員工,更多的是聞訊過來看熱鬨的。
而琳姐,則安靜地站在一邊。
在她的身邊,還陪著一言不發的李老板。
他很自然地回到了琳姐身邊。
“魏陽,咋樣,嚴重嗎?”
一看到他額頭上還貼著膏藥,琳姐又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多大事。”
秉著和氣生財的原則,魏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陪著他回來的姚之璿卻不滿地瞪了李老板一眼,毫不客氣地說“縫了三針,估計要破相了。”
這下琳姐不乾了。
她轉向了李老板,問道“李瑞陽,這事你打算咋辦?你一大男人,總得把責任給負起來吧?”
她擺出了一副要替魏陽出頭的架勢。
這下李老板尷尬了。
他隻能訕訕地說道“魏陽小兄弟,實在是對不起,我是一時衝動,不是故意的,這樣吧,我這次也是損失慘重,實在是補償不了你多少……”
他從屁股上摸起了錢包。
最終,兩千塊錢被他當成補償塞到了魏陽手裡。
說實在的,真要是涉及到破相的話,算起醫療費、誤工費、營養費、交通費,後續整容費及賠償金等,這兩千塊錢連塞牙縫都不夠。
以李老板的身價,也顯得實在是有點磕磣。
不過魏陽一想到日後還有可能相見,也就沒多說啥,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它們。
總比沒有的好!
有了這兩千塊,又勉強能熬上個把月了。
他如此想道。
很快就輪到他進去做筆錄了。
作為劉國平,也就是平哥唯一的徒弟,魏陽屬於店裡的重點被盤問對象,他也沒做絲毫隱瞞,把自己所知的,甚至他猜測到的,全都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平哥也確實是夠狠的,警察告訴他,此次的受害者,除了店裡入股的員工之外,貨主多達十幾人,被卷走的翡翠原石總金額高達三千多萬。
而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隔壁店的李老板,總損失高達五百多萬。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他抱著一個紙箱子走了出來。
箱子裡裝的是他的私人物品。
按照警察的說法,等一會錄完口供之後,翠生緣就會暫時被封起來,誰也不讓再進去。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失業了。
不僅是失業了。
而且還把自己兩年來辛苦積攢下來的積蓄搭進去了不說,還負債兩萬塊。
那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他有些茫然。
正常來說,當他已經有了兩年的工作經驗後,繼續在玉石一條街找份工作應該是沒問題的,可問題是,當人家聽說他是從翠生緣出來的時,會不會覺得晦氣?
還真不排除這種可能。
要知道,乾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
就在他近乎呆滯狀態的迷茫中,警察已經完成了筆錄工作,在又給了苦主們一個簡單的交代之後,開始關店貼封條了。
人群也逐漸散去。
唯有魏陽還抱著個紙箱子站在那裡,癡癡地看著店鋪上方的招牌。
“魏陽,我們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