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商旻白從杜鳴眼前走過。
他頭上還沾著幾根草,整個人難得一見的狼狽。
“師妹,這是你要的東西。”他把一樣東西放到時鏡麵前。
時鏡眼睛一亮,拿起趕緊丟下了鍋。
杜鳴跟過去問:“小師妹,你把什麼東西丟下去了?”
時鏡把手裡剩的香菜懟他鼻子前。
杜鳴吸了一口氣,險些眉當場厥過去,捂著鼻子退得遠遠,“這是什麼東西?”
“香菜啊,吃肉不放香菜,味道少一半。”時鏡舀鍋,撈起一碗。
她問杜鳴:“四師兄吃嗎?”
杜鳴一臉抗拒。
這東西是人能吃的?
可看這時鏡吃那麼香,他又嘴饞,半晌後終於是忍不住道:“師妹,你那個也給我來一碗唄。”
“好啊,三師兄要嗎?”時鏡順便問了商旻白一句。
商旻白拒絕得比杜鳴果斷多了。
香菜是他摘的,他手上現在都還有殘留的味道。是那種半夜聞一口,都會做噩夢的程度。
杜鳴開始是很難接受香菜的味道。
但吃著吃著,他真香了。
這個世界沒了香菜,不能轉。
然而幾人乾飯乾得正香時,不速之客上門。
幾個穿著飛仙門服飾的弟子,踏著劍輕飄飄降落在幾人麵前。
杜鳴一噎,幽幽地跟時鏡說:“小師妹,我突然吃不下了。”
時鏡表示理解,“師兄,你不是一個人。”
看到這些人,她也挺倒胃口的。
怎麼彆人沒跟她說過,大白天也會撞鬼呢?
飛仙門弟子刷刷落地後就開始大呼小叫,“時鏡,你把我們宗的蘇長老弄哪去了?”
時鏡邊咀嚼邊說:“你們門派的長老不見了,跑來問我。”
“常師兄,你們彆太搞笑好吧。”
被點到名的常時臉色難看,“蘇長老是來找你的,可我們等了好幾天,都不見他人回去。”
“除了你時鏡乾的,還能有誰?”
時鏡摸出一袋瓜子,抓在手裡磕。
看他們就跟看戲一樣。
嗑瓜子的哢嚓聲,不斷傳來,讓常時把自己接下來想說得都給忘了。
他忍無可忍地說:“你能不能彆吃了?”
“哦,想找人是吧,那你們去外麵找吧。”時鏡拍拍手說:“趁著天還沒黑,去山溝溝裡找。”
“指不定就能在哪條山溝裡,找到你們的蘇長老了。”
時鏡是好心建議。
畢竟先前大師兄,的確是把蘇長老給丟到了個山溝溝裡。
但飛仙門的人不這麼覺得,“時鏡,我們好聲好氣跟你說,你戲耍我們是吧?”
時鏡歪頭吐掉瓜子殼,看也不看道:“你們不去找,那就不關我事了。”
不止她這樣,杜鳴跟商旻白更是各乾各的,全然沒把這些人放眼裡。
見逍遙宗的人視他們如空氣,飛仙門弟子深感恥辱。
一個女弟子憤慨地說:“常師兄,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交出蘇長老。”
常時卻站著沒動。
他看著閒適地躺在椅子上的時鏡,心裡不住猜測,她是不是有什麼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