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旻白麵上淡然如風,時鏡卻看到他緊攥的掌心,手腕青筋暴起。
她隨手抓了把果乾,抓起商旻白,一根根將他拳頭拆開,塞裡麵。
商旻白聲音略有訝異,“師妹?”
“這果乾挺好吃的。”時鏡抓起一顆塞他嘴裡,“師兄你嘗嘗。”
杏脯略顯酸澀,舌尖輕觸卻又有一絲甜意。
心中日夜叫囂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商旻白嘴角勾起一絲細微笑意,“好吃。”
時鏡笑眯了眼。
馮悠悠很識趣地沒有介入兩人之中,竊笑著縮到年秋軒身後。
後者疑惑她在笑什麼,她捂著嘴噗嗤噗嗤,愣是不說。
“那麼現在就是要召集人手。”藺老家主歎氣,“隻可惜,我方才看過了,我跟桃兒都用不出靈力。”
“藺家人應當都是如此。”
時鏡並不意外,這本就在她意料之內,“但來參與曆練的仙門弟子,多數應該還有餘力。”
此話一出。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起來。
他們是後來者,陣法並未吸取掉全部靈力,因此尚有餘力一戰,可不是所有人都樂意拚命。
人群中,一個長相白淨的男修便是麵露難色道:“我隻是個符修,才剛築基,能做什麼?”
“你們自己都說了,要闖皇宮,皇宮那是何地,那可是龍潭虎穴呀,如何能闖?”
有了一個出頭的,餘下本來就動搖的人心跟著搖曳起來。
竟是有一半的人都打了退堂鼓。
年秋軒臉色很是難看,杜鳴玩著龜殼,對眼前的景象仿佛早有預料。
馮悠悠衝上前跟那些人理論,“按你們說的,那我們豈不是隻能一起等死?”
那個符修麵色一紅,磕磕絆絆地反駁,“你……你說的輕巧,你自己怎麼不去啊。”
“等你去了,我看到時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唔唔唔……”
符修驚恐地發現有人給他施了噤聲咒,憤怒地環視一圈,最終落在年秋軒身上。
麵對著他惡狠狠的瞪視,年秋軒笑意不達眼底,“不想出力的人,乾脆也彆發出聲音擾人了。”
“還是閉上嘴更適合你。”
馮悠悠不敢相信地看著年秋軒,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這還是她認識的師兄嗎?
要知道從前在山上,她那麼捉弄過他,又是把他的劍當烤架,又是把他要看的書拿去墊桌腳,他都從未凶過她。
但不得不說,年秋軒這招震懾很好使。
隻是那些仙門各派出來的修士,畢竟都是有傲骨在的。
可以看得出來,誰都沒服氣,隻是不吭聲而已。
時鏡吃完最後一科果乾,拍拍裙子從椅子上下來,“你們可以不去。”
“但我倒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你們修道,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危難時刻,事不關己嗎?”
堂上鴉雀無聲。
時鏡冷笑,“還是隻為了旁人豔羨的目光?”
有人不忿,“激將法對我們無用,收起你這一套!”
“誰說是激將法了,我隻是想說。”時鏡頓了頓,一笑,“你們的道心,一文不值。”
“你!”那修士作勢要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