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鬨劇,穆長老感覺太陽穴在突突跳。
泉聽有多愛惜人參果。
這一點,整個蓬萊都知道,那果子,被他培育了數百年,平時看得比眼珠還緊,誰碰了就跟誰急。
可是那兩人……怕是也不簡單。
穆長老心下沉思。
他問過拜入門中的燕國三皇子了,據他們所言,逍遙宗那兩人,幾招之間就解決了和羅魚。那可是以凶悍聞名,連化神大能都感到棘手的凶獸啊,竟被兩個小輩輕描淡寫解決了。
甚至在事後,都沒提及一句。
然而穆長老也知道,憑自己叫不住泉聽。
眼看泉聽就要衝出朝日殿。
殿內,一道金光柱降下。
“翟長老!”
“長老怎麼又回了?可是方才施展,受了傷?”
一位醫修長老作勢要拿出袖裡的丹藥。
翟長老卻喚住了要離開的泉聽,“泉聽長老。”
泉聽見翟長老竟是衝自個兒來的,驚訝極了。
可還沒等回應。
一股力量就將他拘入殿中。
“翟長老,您這是做什麼?”
“那兩人,不要去追。”空中傳來淡淡的歎息。
泉聽一愣,還是問:“為何?”
“原因我不便說。”翟長老說:“人參果,我會賠你,那兩人就隨他們去吧,這是為你好。”
此話一出。
頓時收獲了滿場的震驚。
天乾地支中,符道、劍道、術道、刀道、卦道,各種五花八門,可永遠都是占卜最神秘莫測,因為,這一道最接近天道。
修此道之人,命必有五弊三缺,隻有少數例外。
且窺視天道,極為危險。
一不小心便可能橫死。
而作為一生精研此道的翟長老,雖比不上天機山,但窺視到的天機,也隻會比旁人多的多,故而整個蓬萊上下,都不敢把他的話當兒戲。
即便是掌門,也不例外。
翟長老說完,便離開了。
泉聽身上的束縛自解。
沒了約束,他隨時都可以走出殿門,但這會兒的他,已然不似片刻以前,有了顧忌。
而其他長老,又何嘗不是呢。
“翟長老說的,可是真的?”
“那個逍遙宗……隻是兩個小輩,便讓翟長老忌憚至此,幸好此前,我等未得罪過那兩人。”長老們暗自慶幸。
時鏡不知,自己在蓬萊仙門的長老的眼中,已然成了輕易不能得罪的人物。
路上,雖像先前那般有不少海獸攔路。
但短短幾刻中。
那些海獸,就都在在劍下化作了屍首一具。
切割的身體,有些甚至還拿來,串在木簽上,用火烤。
滋滋的肉香,遠飄十裡。
吸引來不少凶殘好殺的海獸。
但這些海獸,都隻敢看著,不敢靠近,原因便是在這之前,親眼見證了不少同胞,因靠近那艘飛舟,被一劍誅殺。
碎發遮著眉眼,玄衣少年坐在船上,左手拿幾串章魚須,右手冒火。
時鏡在他身旁饞得口水直掉。
“師兄,好香啊。”
“彆碰。”商旻白打掉她蠢蠢欲動的手。
“啊嗚。”
少女一下吃痛。
他又蹙起眉來,有些緊張,“我看看。”
時鏡配合地把手遞過去,在他碰到的一瞬間,猛地抽回來,“騙你的!”
悠揚綿長的嗡鳴從遠方傳來,打斷兩人。
聲音渾厚。
似遠又仿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