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並沒有發覺漣漪的陰暗心思,隻覺得是妹妹不舍得自己。
對於這一點,她亦心懷愧疚。
於是便對漣漪說:“等姐姐回來,再彈琴給你聽,好麼?”
早在汐月轉過頭來前,漣漪便掩去了臉上所有的表情。
在姐姐的眼中。
她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我等姐姐回來。”
漣漪笑容燦爛,一如既往地,對自己的姐姐充滿孺慕之情。
在宮人跟汐月離開後。
方才還在姐姐麵前,笑得天真爛漫的少女。
轉眼臉上就隻剩下陰鷙。
回想起宮人臨走前,那個嫌惡的眼神,漣漪心裡的惡意,就跟吸了水的棉花不斷膨脹。
直到一隻小鳥不小心墜在她麵前。
雛鳥還小。
跟著鳥窩一起掉下來,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隻知道嘰嘰嘰地叫,叫得令她心煩。
“沒用的廢物,還留著乾什麼?”
她目光滿是厭惡地落到那鳥窩裡,伸手,輕而易舉地鎖住幼鳥的頸喉,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鳥兒叫得越發急促。
稚嫩的聲音,竟然能隱隱聽出恐懼來。
但幼鳥太小了。
在一個少女手中,也毫無反抗之力。
然而就在漣漪,準備一點一點收緊力度時。
腦海中,忽然閃過汐月眉目含笑的臉。
還有小時候,因不詳雙胎的預言,身邊所有人都對她們避如蛇蠍,她對那些人恨極了的時候。
姐姐汐月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撫摸她額發,細聲安撫,“我們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亦不能決定,旁人如何看待我們。”
“但我們能選擇自己,如何去處理這些。”
汐月溫柔的話語,撫平了她心中的恨意。
她姐姐從來都是這樣的一個人。
對所有人都心懷善意,一視同仁,仿佛沒有什麼,能夠侵蝕她那顆溫柔良善的心。
這也就顯得漣漪,越發的卑劣不堪。
漣漪沉著眸子想著,下一秒,她突然毫無預兆地,放了那隻幼鳥。
她隨口喊來一個路過的宮娥。
“將這隻鳥放上去。”
宮娥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向來把他們這些人當做空氣的漣漪公主,會突然出聲叫她。
因為她的愣怔,本就煩躁的漣漪目光陰沉,恐怖的殺意隨著抬眼的動作,席卷過來,“本宮說的話,你當聽不見嗎?”
反應過來這是誰,宮娥哆嗦了一下,連聲告饒。
“漣漪公主饒命,奴婢這就來。”
汐月公主在蘭皇那,得了件法器,此後在織夢術修煉上,更加的得心應手。
就連國師府也常常來人,誇讚她。
甚至他們還主動提出,要將汐月公主收入國師府中,並保證,會將國師府裡的傳承,儘數交於她。
國師府地地位,在蘭國時非常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