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說完手裡的鞭子一指,對準了時鏡。
明晃晃的敵意。
“道友,此時內憂外患,不宜動手。”邀月也站出來阻止。
女修卻看都不看他們二人一眼,對著時鏡問:“你殺的是我的二師兄,我們同出一脈,都是方岩長老的弟子。”
“你說這件事,應當怎麼解決?”
不遠處爆發出森寒劍氣,引得所有人側目。
待看清那人是誰後。
眾人紛紛都臉色一白。
“那個不是……先前一劍斬下那人頭顱的可怕劍修嗎?”
一個弟子顫顫說道:“本以為禦獸宗找來,時鏡應該是在劫難逃了,這下又不一定了。”
商旻白先前為時鏡護法時,曾經斬過一個人的頭顱。
雖不知姓甚名誰。
但那一幕,還是在許多人心上,留下了一筆不可磨滅的痕跡,使得現在大多數人,都認得出商旻白的麵貌。
除了陶然。
她之前並未參與,自然也不知道此人是誰。
隻是她天生靈感敏覺,比旁人躲幾分危機意識,在商旻白爆發出劍氣時,她就感受到一股脊背發涼的寒意。
甚至作為保命的本命靈獸,都差點出來護住。
陶然下意識想把腳步挪後,而後又反應過來,這樣的舉措似乎顯得有些露怯,於是又硬生生給挪了回去。
“你二師兄的確是我所斬。”時鏡說話了,聲如靈泉潺潺動聽。
但禦獸宗弟子,卻在聽聞後齊齊露出了古怪表情。
那怪異的表情,嚷商旻白收斂了心中的殺意,上邪收回戾氣,重新變作一把平平無奇的劍。
時鏡也覺得有些奇怪。
一開始,她也以為禦獸宗,是來為之前拿男弟子報仇的。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陶然盯著時鏡看了許久,也不知確認了什麼,下一秒,周身蓬勃的敵意倏然一收,整個人變得爽朗無害。
“我那二師兄為禍同門,我師父也是在來此後,才發現他豢養宗門內明令禁止的靈獸,還用同道作為餌食投喂。”
陶然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我師父想要捉拿他時,被他逃脫,後來就不知所蹤,而我師父也被那畜生所傷。”
其餘禦獸宗弟子,聽到這裡都有些黯然。
他們認知中的同門師兄,不僅對他們絲毫不念同門之情,還打傷師父。
這對於禦獸宗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恥辱。
對他們來說,那就更是。
所以陶然進入琉璃城的目的,除了時來抗擊獸潮外,還有就是捉拿自己二師兄回宗門領罪。
現在人不用抓了,也省了她一番功夫。
得知那畜生死在時鏡手裡時,她還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呢,就想著一定要活下來,認識下這個人。
這不,就過來了。
“真要說起來,應當是我們禦獸宗,欠了你一個人情。”陶然大大咧咧地說道,眼裡的坦然,令人心生好感。
時鏡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竟會往這上麵發展。
不過看到沒有動手,楚寒衣跟邀月等人,也總算是能鬆一口氣了。
在沒有解決仙塚前,自己身邊的人先內亂起來,這是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