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是不可能過去了。”時鏡遠遠望著那片湖泊。
杜鳴急得抓耳撓腮。
隻能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太痛苦。
洛婉清也說:“看這麼多冤魂都聚攏在這裡,這湖還有淨化死氣的能力。”
“養魂涎很有可能,就長在這裡。”
就是說必須得下去一趟。
不然得不到養魂涎,也就沒辦法幫海皇。
敖越看向時鏡,眉眼無比認真地說:“我下去吧,我不怕冤魂暴動。”
“如果你們都不行,那就我來,反正養魂涎我一定要得到。”
時鏡一時沒說話。
敖越以為她不肯放自己下去,有些著急了。
他暗暗衝擊神魂契約。
神魂契約隻對靈獸一方有壓製性。
畢竟這種功法,最開始就是人修弄出來,為了契約靈獸用的。
敖越這樣強行衝擊契約,自身受到的傷害自是不小,再加上他現在又被限製在幼年時期,法力有限。
他很快便被反噬吐出了一口血。
敖越捂著胸口,痛苦地蹲在地上。
頭上忽然落下一片陰影。
他茫然地掀起眼瞼,看到時鏡給了顆靈丹,“你這樣硬來,跟自討苦吃沒區彆。”
敖越緊緊咬著牙。
“我不能不救海皇……我幼年沒有父母庇佑,是海皇把我撫養長大。”
敖越傷勢太重,說話都有些輕聲呢喃。
眼前一陣陣發黑眩暈。
接著他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婀娜的身影,那人輕紗曼妙,腰下的不是如他們一樣的人腿,而是條長長的魚尾。
淡藍色的魚鱗,像海水的顏色,溫柔又美麗。
敖越對上她湛藍的眼眸。
一瞬間,鼻酸得差點當場哭出來。
那是他記憶中的海皇,強大又美麗。
作為四海之主,她理應是如此。
但是現在的她卻隻剩下了一道殘魂,那殘魂還如風中殘燭飄搖不定,隨時都有熄滅的風險。
從小被海皇撫養長大的敖越,怎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先把療傷的丹藥給吃了。”
時鏡強硬地將靈丹推入他口中。
敖越嗆了個激靈,眼圈發紅地瞪她。
時鏡這才慢悠悠地說:“你雖是龍身,但那麼多冤魂也不是好對付的,這湖水也不知會不會,對活著的人有損害。”
“但我想可以讓海皇,進入其中。”
敖越聞言先是一愣。
隨後激動起來,“不是你說的海皇如今隻是道殘魂,你讓她去居心何在?”
“那湖水對我們或許不利,但對魂魄未必。”時鏡絲毫沒有受他影響,繼續說了下去:“看那些冤魂就知道了,而且我們都在,就算有事也能及時收回。”
看著時鏡淡淡的神色,敖越抿唇不語。
時鏡也沒有催促他。
好幾分鐘,都在等他的答複。
過了一會兒,敖越開口了:“我信你這次。”
“但若是海皇有事,我必會把這件事牢牢記住。”
敖越沒有說會把時鏡怎麼樣,隻是說會記仇。
時鏡忍不住摸了摸他細碎的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