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衣遲疑地看著還在坍塌的仙塚。
“原本看到仙塚坍塌,我是想要進去救你們的,但是我發現,這陵墓在你們進去後,好像就不許彆人再進入了。”
他當時就被一層看不見的禁製攔住了。
那禁製很強大。
楚寒衣叫了幾個修為高的底子,跟自己一起試圖衝破這禁製,都做不到,還差點反彈讓他們受了傷。
青年的衣裳上沾著少許血漬,時鏡看得分明,應當便是他們強行闖入時受的傷。
她把仙塚裡發生的,與他們說了一遍。
當然沒有說海皇。
凝光的事在上界都是秘辛,她現在還隻有殘魂,脆弱不堪,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楚寒衣聽得微微一怔。
正好仙塚傳來悠遠尖銳的長嘯,眾人紛紛投目注視。
而仙塚就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化成了個巨人,炯炯有神的雙眼大如銅鈴,從雲端上俯瞰而下。
雖然沒有先前魔神蒼擎那樣的壓迫感,但也足夠在人心上,狠狠敲一記。
“仙塚竟然是活的……怎麼可能。”一名身受重傷的弟子喃喃,低沉的眸子裡儘是不可置信,還隱隱有絕望。
一波接著一波的來。
莫非是天意要他們葬身此城不可?
頂天立地的巨人俯視著腳下的眾修士,
在他眼裡,即使是楚寒衣跟邀月這等,能被譽為仙門中最傑出的少年英才,也不過隻是渺小的螻蟻。
隻需跺跺腳,便能叫他們灰飛煙滅。
自然就不會將他們視作平等看待。
“螻蟻仙門背信棄義,數千年前,你們不過是朝生暮死的凡人,我等眾仙抬手便可捏死,是你們苦苦哀求,才求得上界憐憫賜法。”
仙塚化成的人形不屑道:“如今卻反過來背叛上界眾仙,阻礙我等重回世間,你們人族可是要背棄舊約?”
沉悶的話語從頭頂上傳來,宛若鐘聲響徹雲霄。
震得許多仙門弟子捂耳哀嚎。
時鏡親見一個不久前還好好的弟子,轉眼間就被震得七竅流血,哀嚎不斷:“我的耳……什麼都聽不見了。”
“為什麼會這樣?”
楚寒衣等人的眉毛緊擰成結。
這些都是他們的同道。
親眼看見昔日道友,變成這般模樣,他們心裡怎麼可能會好受。
而那個質問他們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口口聲聲說著上界施恩於他們,可根本不把他們的死活,放在眼裡。
向來淡泊的楚寒衣手背青筋凸起,怒火噴張,“簡直欺人太甚。”
邀月黛眉微蹙,顯然也對上界的做法看不慣。
而蓬萊仙門弟子都難得見他們大師兄,更是氣成這樣。
要知道他們楚師兄,向來脾氣都很好。
即便門中有再混不吝得弟子,他也最多隻是訓斥一兩句便罷,說完還是會悉心教導,把人帶回正道,這般怒發衝冠真是極少見。
見周圍不少弟子都七竅出血,時鏡直接布了層禁製。
禁製主要是商旻白來的。
隻是借用了她的神識之力,加固了禁製。
禁製打開後,弟子們的狀況總算是好了些。
他們茫然地四處張望,看到時鏡布的禁製,紛紛對她抱以感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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