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紅的雙目緊緊地瞪著時鏡。
“怎麼不會是你們逍遙宗的弟子?如今我帶著證據上門,你們竟然不認!”
說罷,大胡子忽然仰頭大聲笑了起來。
再次垂眸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多了些許嘲諷。
“時鏡,你傷了我的師弟,怎麼能知道這份痛入骨髓的痛苦?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來為我的師弟報仇。”
大胡子手掌心再次凝結出一團火球。
隻是他忌憚的看了一眼顧九寒。
顧九寒依舊慢條斯理地端著茶杯,他微微的品著茶水。
滾燙的茶水在空中升起一團嫋嫋白煙。
他像是感覺不到燙似的。
小口喝著。
這紫衣男人宛如謫仙一般的存在。
明明一聲不吭,卻又有著足夠的分量。
“你們逍遙宗收了時鏡這個徒弟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雖說我煉胥門並不過問修真界的任何事情,卻也能夠聽到她的風聲。”
能夠從一個五靈根廢物變成元嬰期,除非她重新投胎。
而她竟然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改變自己的特性,修煉內力和功法。
她是靠的什麼?
定然是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修真界大多宗門正義凜然。
卻也有一些想投機取巧,瞞著天道見縫插針,登臨仙道。
是以,他們所鑽研出來的那些邪術。
也能夠讓他們短時間內修為迅猛增長。
隻不過違背天道本就是逆天改命。
所受到的因果報應,自然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得起。
在聽到大胡子這句話後,逍遙宗眾人詭異的安靜下來。
這話,他們多少……不敢苟同。
畢竟從小師妹來了之後,他們逍遙宗能夠順理成章地領取低保。
甚至已經在修真界慢慢拓寬自己的名氣。
若說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倒也不至於。
畢竟小師妹從來都沒有做過對同門有所不利的事情。
除了喜歡在外順點東西,嘴巴缺德了一些。
他們家小師妹還是很可愛的。
是以,洛婉清和杜鳴已經單方麵的否認了大胡子方才的話。
不過敖越卻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下巴。
“時鏡在逍遙宗,他們倒不倒黴不知道,反正小爺碰上她,從龍變成了寵物龍,小爺是挺倒黴的。”
敖越換來了時鏡不動聲色的掌風。
時鏡精致而又利落的臉上,沒有半分沮喪或心虛。
她微微勾唇,水潤的眸子瀲灩著幾分凜冽,揚眉看向大胡子。
她依舊從容不迫。
不論做什麼,時鏡總是慢條斯理。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儘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
她收回看著擔架上那幾張已經乾枯的人皮的目光。
最終將這一副從容不迫的眼神落在了大胡子身上。
時鏡清冷勾唇。
四周微風都靜了下來,逍遙宗院子裡的蕭瑟似乎更甚,就連枯樹都格外醒目。
“我說,你眼瞎。”
“讓你去治,你不去。”
無論他說什麼,時鏡竟然還是這般執迷不悟的模樣。
甚至到現在還在說自己眼瞎。
這種殺了人還沒有半分反思的樣子,讓大胡子當即震怒。
他抬起雙手。
跳動的火焰在他的手心燃燒著。
熊熊烈火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卻依舊無法掩蓋住大胡子眼眸中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