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著快要消散在空氣中的赤焰獸。
大胡子的腦海裡不受控製地想到了自己的師弟。
那三個師弟都是他一手所帶大。
他們煉胥門每一個成年的弟子都會帶一個小弟子。
如今他在他們宗門修行了也有百年有餘,手中的弟子也慢慢從一個到達了三個。
這幾個弟子向來懂事勤奮。
每當他教授他們新的火修之術時,都洗耳恭聽。
明明懷揣著替天行道的正義,最後卻蒙塵而死。
那一張張人皮漂浮在他們宗門麵前。
迎著風在空中亂舞著。
作為親手把他們帶大的師兄,又像是友人父親一般的存在,他不能忍受。
在赤焰獸傷害杜鳴之時。
他便看到他身上的爪痕和死去的師弟身上的爪痕一模一樣。
哪怕他們現在早就已經變成了人皮。
可是刻在身上的爪痕依舊沒有辦法消散。
他們煉胥門雖說常年足不出戶。
可到底也是修真界的一份子。
自然能夠看出來他們身上的傷出自哪裡。
眼前這個赤焰獸也同樣是他師弟的仇人。
隻是前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聽到花月縣的慘狀。
那赤焰獸又是何時開始背後屠戮百姓的?
前塵往事曆曆在目。
所有的恨意全都湧上了心頭。
他們甚至能看到大胡子袖口下的手在隱隱發抖。
他深邃的眸光緊緊地瞪著眼前的赤焰獸。
灼熱的淚滴落在了早就荒蕪的土地上。
那片荒蕪的土地又怎能夠比得上大胡子心中的貧瘠?
或許多年後的某一天,這裡終將生機勃勃。
可是他將會永遠承受著這一份痛苦。
直到放下的那一刻。
“我且問你,這段時間有沒有三個弟子和你交手,你是不是對他們下死手了?”
赤焰獸聽到這句話後,似乎思索了許久。
大抵是從腦海中找到了這些片段,他忽然笑了起來。
“原來那幾個小廢物是你們宗門中人。”
赤焰獸依舊四肢大咧咧地敞開,平躺在整個地麵上。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起身的力氣。
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聽到赤焰獸說到這句話後,大胡子眼中燃起一抹希冀。
仿佛他們之前所找的一切線索,在這一刻都有了一個閉環。
能夠將這件事從頭到尾聯係起來。
那他們宗門很快就能查清楚究竟是誰殺害了他們的弟子。
也同樣能夠查清幕後凶手是誰。
“若是不想死得那麼痛苦,我勸你還是說出來。”
敖越看赤焰獸滿臉不服的樣子。
他忍不住站到大胡子麵前。
雖說這條龍平日裡一副傲嬌的模樣。
似乎對所有的事情都無動於衷。
能夠入了心的人,他也會勉為其難的去維護他們。
雖說平日裡他經常會嫌棄這一隊人馬。
可是早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
就連他都有些分辨不清。
自己到底是在提防他們,還是和他們真的好好相處。
大抵是在琉璃城被容卿和漣漪傷的太狠。
以至於他現在總不敢輕易的敞開心扉。
赤焰獸本想再倔強一下。
隻是最後他的目光中多了些許報複後的快感。
“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看著天空大笑起來。
“在吾死之前還拉走了幾個墊背的,吾這次複蘇也算值得。”
話音剛落,赤焰獸轉過頭看向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