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兩個無常,他們本不用這般恭從,隻是時鏡覺得黑白無常不會無緣無故來霧都城,說不定能求到的時候,現在打好關係,到時才好開口。
白無常嘖嘖一聲,他可沒忘了剛才她打開勾魂索時的狠辣,這小女娃可沒看上去的人畜無害。
黑無常沉聲道:“既是仙門眾人,便不用對我兄弟二人這般。”
他們看著黑白無常的時候,無常也在看著時鏡等人,白無常不擅人心,他不同,他常年遊走陰陽交界,看多了凡人得愛恨情仇和爾虞我詐,對這些仙門人始終沒放下戒備。
自眾仙隕落,妖域跟九州紛紛獨立,冥府也不例外。
作為司章輪回往生之所,冥府地位超然,不參與陽間的紛爭,但也不是不與外界接觸的,總而言之跟仙門的關係複雜,雙方時有合作,卻互有防備。
黑無常探究的目光在身上遊離,時鏡單純無辜地眨眨眼,問道:
“我等來此是為解決此處的邪修,不知二位為何?”
白無常跟黑無常對視一眼,慘白的臉勾勒出一絲詭異笑容:
“邪修?巧了,我兄弟近日頻繁往返兩界,便是因為有一人陽壽到了,大限已至卻遲遲不到地府報道。相反其他明明生死簿上還有好長年月可活,甚至是有幾世道德金光的善人,卻早早辭世。”
黑無常聲音比他要低沉得多,嘶啞地接下去:“閻羅大人喂此事震怒,派我二人來陽間將那人緝拿。但我們苦尋數月,仍然尋不到那人,隻知氣息就在這霧都城附近。”
“不會這麼巧吧,我們要找的莫非是同一人。”時鏡吟吟笑道,乾淨溫軟的笑臉宛如隨風搖曳的小白花,人畜無害。
她仿佛隨口一說的提醒,讓黑白無常麵麵相覷,沉思。
這麼一說……倒真有可能。
不然解釋不了為何這麼巧,冥府要找人,他們也要找人。
黑無常立即便問道:“那人在何處?”
“怪哉,冥府有生死簿,一個人姓甚名誰跟住哪做過什麼,均有記錄。”杜鳴挑挑眉,說道:
“那狗城主就沒離開過城主府半步,他們竟然不知道城主府在哪。”
杜鳴以為已經把聲音壓得很小了,沒想到還是被白無常一字不差聽了進去。
白無常似笑非笑,半咧的嘴唇殷紅如血很是嚇人:
“那人用的禁術厲害,不僅把氣息隱藏,連生死簿上的生平也一並抹去,若非閻羅大人告知我等他之姓名,隻怕我們連那人姓甚名誰都不曉得。”
杜鳴一臉訕訕。
洛婉清嗤笑:“叫你多嘴。”
這對於冥府而言無疑是一件極為打臉的事,閻羅也是為此才大發雷霆,人家恨不得捂死的秘密,被杜鳴這小子逼得不得不吐露,隻怕現在他已經在那兩個無常心裡被記上一筆了。
陰差記仇可不是件小事。
來日杜鳴若是被邪修暗算丟了魂魄,或是要求到冥府,怕是會被狠狠刁難上一番。
還好雷靈珠進入識海後用靈念把城主的信息告訴了她,時鏡說道:
“此人名餘中天,乃是霧都城城主,月前突然重病不起,多日來一直足不出戶,連城中百姓也不曾得見他現身於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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