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自會管教,妹妹還是管好自己吧。”季安寧對著暖春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繞過季雨凝小跑出房門去。
她目光轉向季雨凝,意有所指道:“畢竟妹妹日後出嫁了,身旁也沒個體己人,還是先去尋尋府裡有哪些個好使的人,好讓母親為你調教調教。”
季安寧一番話說得平平靜靜,全然不管季雨凝難看的臉色。
她拿起小壺倒了杯涼水,朝著季雨凝的方向推了推,抬眸狀似訝異一般看過去。
“妹妹臉色怎的如此難看,莫不是生病了?得讓大夫好好瞧瞧才是,莫染病誤了婚事。”
季雨凝咬牙上前,卻是伸手一把拿起茶杯摔在地上。
“季安寧,你分明知道我不願嫁給顧南風,卻處處在我麵前提這門親事。”她麵色猙獰,“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明明該嫁的人是你!”
茶杯落地未碎,濺出來的水濕了季安寧裙角。
她低眸看了看,抬手隨意一拂,才氣定神閒地將目光放在季雨凝身上。
“妹妹這話可引人誤會。”她笑意吟吟,但笑意絲毫未到眼底,“顧南風不顧性命衝進火場救你,想挾恩圖報上門提親的對象也是你……”
“甚至,前幾日與他衣衫不整躺在同一榻上的人也是你。”
兩人一站一坐,季安寧雖仰視,但氣場勝過季雨凝太多。
她慢慢抿了口水,聲音聽不出喜怒:“上述種種,都是你們定親的佐證,妹妹一口一個該嫁的人是我,意欲何為?”
季雨凝臉色難看。
半晌,她突然笑了起來,神情悲戚,聲音似哭似笑。
“顧南風配不上我,我已心有所屬,就憑他,居然也讓國公府妥協了。”
心有所屬?
季安寧神色怔忪。
“季安寧,若你那次在客棧沒有僥幸逃脫,我就不會陷入這樣痛苦的境地!”季雨凝神色癲狂,撐著小桌的指甲狠狠抓著桌麵,劃出一陣難聽的撕拉聲。
下一刻,她發了瘋一般將桌上的東西儘數砸下來,一瞬間,茶碗破碎的聲音響徹耳邊。
季安寧眼疾手快地拿走手邊的玉佩,站起身來後退幾步。
季雨凝瘋瘋癲癲地趴在桌子上,怨毒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纏繞著季安寧:“季安寧,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你真是瘋了!”
冷笑幾聲,季安寧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嘲諷:“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事到如今,你竟然還言之鑿鑿地把責任往彆人身上攬。”
季安寧攥緊了玉佩,繼續道:“父親全無以結親償還救命之恩的想法,哪怕顧府三番兩次上門提親,都被他轟了出去。若是你沒有想出讓我赴客棧之約以毀我清白的餿主意,又怎會自食惡果!”
“你真是讓父親徹底失望了,才一步步走到這個結果。”
季安寧苦笑一聲:“你仗著父親母親的寵愛驕橫跋扈,無法無天,仗著我從前對你的信任步步為營,還試圖害我終生。”
“像你這樣的人,如今不過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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