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茯謠的話音剛落,人群中便響起了一陣騷動。那些官員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看向容瑄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質疑。
容瑄氣得臉都綠了,他指著薑茯謠,怒吼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指手畫腳!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幾個侍衛聞言,立刻上前,想要抓住薑茯謠。
容珩眼疾手快,將薑茯謠拉到身後,目光冰冷地掃過那些侍衛,冷聲道:
“我看誰敢!”
那些侍衛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何曾見過容珩如此淩厲的眼神,頓時嚇得停住了腳步,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容瑄見自己的侍衛竟然被容珩嚇住,更是怒火中燒,他指著容珩的鼻子罵道:
“五弟,你這是要造反嗎?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容珩冷笑一聲,道:
“三哥說笑了,我隻是在保護薑大夫而已。薑大夫醫術高明,救過不少百姓的性命,三哥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你冤枉嗎?”
“冤枉?她一個小小醫女,也敢妄議朝政,這不是以下犯上是什麼?”
容瑄怒道。
“三皇子此言差矣。”
薑茯謠從容珩身後走出,不卑不亢地說道。
“民女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三皇子不顧百姓死活,一意孤行,難道就不怕激起民變嗎?”
容瑄被薑茯謠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他指著薑茯謠,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牙尖嘴利!”
薑茯謠微微一笑,道“三皇子過獎了,民女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圍觀的百姓們原本懾於容瑄的權勢,敢怒不敢言,此時見薑茯謠一個弱女子都敢站出來反抗,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豪氣,紛紛開口附和:
“是啊,三皇子,填海祭祀太過荒唐,還是三思而後行啊!”
“三皇子,我們世世代代都靠這片海域生活,您若填了海,我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求三皇子開恩,饒了我們吧!”
容瑄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在場的官員,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說道。
“怎麼?你們也覺得本皇子說錯了?彆忘了,你們如今的榮華富貴是誰給的!今日之事,最好想清楚了再站隊,否則……”
他故意拉長了尾音,眼中滿是警告之意。
那些原本還在猶豫的官員們,被他這麼一恐嚇,紛紛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容瑄冷笑一聲,甩袖離去。
容珩壓抑著怒火,轉頭看向身後那些默不作聲的官員們,眼神陰狠,用隻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今日之事,關係著各位未來的前途,是選擇榮華富貴還是萬丈深淵,諸位可要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
容珩的話語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陣陣漣漪。那些官員們麵麵相覷,權衡著利弊。
容瑄的暴戾他們是見識過的,但三皇子之位畢竟還是他,可若真的站隊到容珩這邊……
眾人皆知,三皇子和這位戰神將軍勢同水火,這趟渾水,著實讓人進退兩難。
薑茯謠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對這些牆頭草般的官員嗤之以鼻。
她轉頭看向容珩,見他麵色平靜,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殿下。”
薑茯謠輕聲說道,“城外水患嚴重,百姓苦不堪言,我們還是儘快商議如何解決水患吧。”
容珩微微頷首,示意薑茯謠繼續說下去。
薑茯謠從袖中取出一張地圖,這是她這幾日根據城外地形繪製的。她纖細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指著其中一處。
“此處地勢較低,若是能將城內的積水引流至此,再疏通河道,便可緩解水患。”
“說來輕巧,”一位官員忍不住出聲質疑,“城內水患如此嚴重,如何引流?那河道更是淤積多年,談何容易疏通?”
薑茯謠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城西有一處山體,隻需將此處炸開,便可形成一條引流渠。至於河道疏通,雖然工程浩大,但並非不可完成。”
容珩接過地圖仔細研究起來,劍眉微蹙。
炸山修渠,的確是個可行的辦法,但其中風險也不容小覷。
他沉吟片刻,對陸青吩咐道。
“你速去尋些經驗豐富的工匠和礦工,務必仔細勘察地形,儘快拿出方案。”
容珩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堅定,“事在人為,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他招來幾名心腹,將自己的想法詳細地告訴了他們,並讓他們連夜去請教城中經驗豐富的老石匠和水利方麵的專家,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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