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子爵僅僅是因為魔法師工會長這個玩笑感到不高興,但對於他所說得情況卻是絲毫不慌。
“尤蒙會長,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今日一整天我都在這房間裡批改文件。至於你說的愛德科,我根本不認識。”
艾德子爵語氣冷淡,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繼續說道“外麵那十幾個幕僚都能為我作證。”
魔法師工會長皺起了眉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點不對勁。
艾德子爵的語氣和神態太鎮定了,就如同他有自信擺脫這件事。
還沒等魔法師工會長繼續說下去,艾德子爵突然誇張的露出驚訝表情。
他仿佛是剛剛想到了什麼一般,搶過話題道“說起來,尤蒙會長是怎麼知道我書房中有沒有人這件事請?難道有人偷偷潛入了我的書房?”
艾德子爵將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
他的眼神透露出了危險。
“按照帝國法律,私闖貴族領地將處以死刑。即使是你尤蒙會長這樣的大人物,這件事也不是簡單就能解決的。”
這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
帝國法律能限製的終究是隻是普通人,尤蒙會長不僅是六階魔法師,還是大工會的會長,擁有一定的特權。
但即使如此,艾德子爵如果非要追究,那也能把事情鬨大。
隻要鬨到消息四散,鬨到貴族全部知曉,為了共同利益他們會站起來幫自己。
魔法師工會長下意識就想望向希冷,但他克製住了。
這時候他做出任何的舉動,都等於告訴艾德子爵,是誰進入了他的書房。
希冷潛入艾德子爵書房這件事現在還留有疑問,但魔法師工會長不會在這種時候出賣希冷。
他也有自己的原則。
氣氛就在這一瞬間沉默起來。
魔法師工會長絞儘腦汁,試圖找到著反擊的話語。艾德子爵則老神在在的坐著,絲毫不顯緊張。
誰都沒有料到,這件事在此刻居然出現了巨大轉折。
艾德子爵居然用這件事反過來將了魔法師工會長一軍。
要想指認艾德子爵和愛德科的關係,就必須要承認私自潛入了艾德子爵的書房。
而艾德子爵的潛台詞就是誰要是敢承認,誰就得跟他一起死。
這整件事中,艾德子爵與魔王的聯係隻有愛德科是擁有確切證據的紐帶。
他幕後綁架幼童是猜測,他派刺客刺殺查理和威廉是猜測,他想控製魔王更是猜測。
這些都沒有充足的證據。
唯有愛德科的鮮血寶石是確鑿的證據,也能證明愛德科想控製魔王,從而做出了傷天害理之事。
如果想要同樣的指控艾德子爵,就必須證明愛德科與艾德子爵有關聯。
這是最重要最關鍵的一點。
艾德子爵同樣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早已經盤算好了。
甚至兩人的關係本也能做到隱蔽。
如果不是愛德科的疏忽,希冷早就死了,這件事也不會被泄露出去。
同時,那些幼童也根本不會被找到。
但這又如何,他心中冷笑著會有人想跟自己同歸於儘嗎?
就在這死寂的片刻間,希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是我偷偷潛入了你的書房。”
他的聲音虛弱,但此刻卻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也是我親口告訴的尤蒙會長,愛德科就在你的書房中。我就是人證,你抵賴不了。”
希冷說完這句劇烈咳嗽了兩聲,若不是有思娜扶著恐怕又要倒下。
他瞥了眼手心咳出的鮮血,悄悄握緊了手掌,語氣堅定。
“我可以死,但你同樣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艾德子爵的眼睛頓時眯起,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希冷,看著這個似乎快死的男人。
“你?你是誰?”
希冷此刻居然露出了微笑,是嘲笑的笑容。
“我是紅蓮工會情報組織首領,希冷,艾德子爵想必早就知道了我們是什麼樣的一群人。”
除了李察等幾個早就知道希冷身份的,其他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顯然是沒猜到希冷有如此身份。
“一群瘋子······”
艾德子爵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那麼,你現在可以承認了吧。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讓我在路上好好的照顧你吧。”
希冷笑著,瘋狂又平靜。
李察的手緩緩攥緊,但望著希冷皺眉不語。
他沒法去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