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在嶽父老黃那裡,我們兄弟三個喝的酩酊大醉。
“大哥你知道嗎?”
水牛衝著我的臉打了個嗝“神鳥和瘋子就是倆大沙幣!你不知道呢,從小就是那樣,整天罵我大傻個,一到吃飯的點,卻是不停給我碗裡夾菜,我他媽……我他媽……你說嘛大哥,哪有這種沙幣?”
水牛的語氣越來越哽咽,一個兩米多的大漢就坐在那裡一邊說一邊擦著眼淚。
“水牛,尾巴。”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平複著心情“事實既然已經發生,咱們要學會去接受,去麵對,好好活著,彆辜負他們用命換來的心意!”
“你還有臉活著?”
隨著一聲憤怒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轉過頭。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我臉上。
我晃了晃腦袋,睜開迷離的醉眼,看清來人後,嘿嘿一笑“小妹!”
“我不是你小妹,你不配!”
陸小蝶又抬起手準備落下,我沒有躲閃,反而是仰起了頭。
“住手!”
水牛起身,捏住陸小蝶的手,暴喝道“你憑什麼打我大哥?”
“水牛,放手!”
我起身一把推開水牛,看著陸小蝶以及她身後的薛玉玲,依舊賠著笑“你們回來了?來,坐!”
“楊饅頭,你好意思叫我們坐嗎?”陸小蝶哭著咆哮道“咱們六個一起出來,死了三個,一個殘廢!這就是你做堂主帶來的成績是嗎?你為什麼不去死?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夠了!!!”
尾巴拍案而起,將我和陸小蝶隔開“小妹,事情是我全程經曆,你不能怪三哥!發生這樣的事,最難過的就是他!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隻相信看到的事實和結果!”
陸小蝶臉上的妝容早已被淚水衝散,她指著我,咬牙道“楊饅頭,你我恩斷義絕!”
說完,她便轉身跑開。
“小蝶,小蝶!”
薛玉玲跺了跺腳,沒好氣地瞪著我“饅頭,你呀……哎!”
薛玉玲隨即快速追了上去。
“沒事,沒事。咱們接著喝。”
我笑著說道,雖然明白此時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大哥,你真的沒事吧?”
“放心吧,大哥能有什麼事?”
我拍了拍水牛的肩膀,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可啤酒的冰冷卻澆不滅我的難受。
受點委屈沒事,挨耳光也沒事,讓陸小蝶發泄更沒事。
但誰又能真正懂我?
這段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每個夜裡我要經曆多少驚醒?
我隻能憋在心裡。
因為我一旦垮了,水牛和尾巴他們怎麼辦?
陸小蝶,我在強撐啊!!
……
一個小時後,我們三人相互扶著彼此遊走在大街上。
尾巴沒了左手,隻能走最左邊。
“大哥!我們來唱首歌好不好?”
“好啊!”我哈哈大笑,放開喉嚨。
消失的光陰散在風裡彷想不起再麵對
流浪日子你在伴隨有緣再聚
天真的聲音已在減退彼此為著目標相距
凝望夜空往日是誰領會心中疲累
來忘掉錯對來懷念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