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位置明明是他的!
卻被棠傾搶了去,還害的他今天在太子麵前抬不起頭來!
燕昭提著酒壺用力灌了一口,酒水順著下巴流下,濕了整個衣襟,他踉蹌了兩步,跌倒在地上,他的小廝聞勝連忙過來攙扶,卻被燕昭一把推開。
“滾,都給我滾出去!”
聞盛嚇的渾身一顫,連忙連滾帶爬地走了出去。
房門虛掩,銀色的月光偷偷地映入,晃的燕昭眼眶子生疼。
棠傾從小就是他的競爭對手,他們在國子監便是同班,才學一直不分上下,又是同一批科舉,他是狀元,他是榜眼。
他好不容易壓了他一頭,本以為能一直這麼春風得意,卻不料,他居然提前想出了水力整改的政策。
那麼相似的方案,甚至在他腦子剛成型的想法,他都能提前想到,怎麼會這麼巧,難道這小子會讀心術不成。
怎麼會這樣,若是他能早點將整改計劃呈給聖上,這個工部侍郎的位置就是她的,可惜……
燕昭這個悔恨啊!
如今他成了死對頭的下屬,讓他怎麼能甘心。
燕昭發現,自從他與棠鳶退婚後,一切都變得不順了起來,名聲大不如從前不說,如今又被棠傾截了晉升之道,真是背到家了。
不行,他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他不能再讓太子失望了,棠鳶他一定要娶到手,棠傾,他必須要將他踩在腳下!
一切阻礙他前途的人,都統統該死!
……
“小棠大人,慢走!”
大家眾星捧月般將棠傾送上馬車。
靠在軟墊上,棠傾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官場就這樣不好,四處應酬的讓人煩。
最近他升為工部侍郎,幾乎每天都有人找他喝酒,家裡已經有個不懂人情世故,直來直去的老父親,他若是在不處事圓滑點,他們國公府的未來真是要堪憂了。
官場上,哪有不拉幫結派的,哪怕不站隊也得三五成群,否則被孤立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誰知道哪天被誰抓住了把柄,輕則發配,重則喪命!
伴君如伴虎啊!
就在棠傾實在疲倦,想打個盹時,外麵突然傳出異動,呲啦一聲!
青白色的車簾印上一串血跡,棠傾唰地睜開了眼睛,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月牙形的飛鏢嗖地射了進來,擦著棠傾的側臉射入車壁,棠傾閃身堪堪躲過,縮在車角,眼皮子狠命的跳了下。
“砰!”打算跳窗而逃的棠傾,在看到成半包圍狀的三個黑衣人時,眼皮子狠命地跳了跳。
他緩慢地抽出了靴子裡的匕首。
……
“二哥……”
睡夢中的棠鳶猛然坐起,雀兒連忙走了過來,“郡主,你怎麼了?”
棠鳶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雙目猩紅,死死攥著被子。
她剛才夢到了他二哥。
燕昭的暗衛小九,一柄長劍唰地刺入他二哥的胸膛,倏然轉身,一張雌雄莫辨的冷臉,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我……”棠鳶的唇角顫了顫,聲音帶著哭腔,“我夢見了二哥,他被人殺了!”
鮮血蹭的一下,淋滿了他天青色的廣袖衣袍。
“郡主彆怕,都是夢!二公子怎麼可能遇見刺客!”雁兒也走了過來,柔聲安慰。
棠鳶舒了一口氣,她抬眸看向雁兒和雀兒,“我二哥回來了嗎?”
“這個!”雀兒搖了搖頭,“奴婢不知,要奴婢去看看嗎?”
棠鳶有些心慌,翻身下地,披上衣服,“我自己去!”
……
“嗯!”棠傾悶哼一聲,手中的匕首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胳膊上的鮮血順著袖子流下,他驚恐地看著漸漸圍住他的三個黑衣人。
心裡拔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