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傾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剛要說話,棠鳶忽然擋在了他的麵前,笑著摟住她爹的胳膊撒嬌,“哎呦,爹,你是不知道,那個平樂郡主覬覦我二哥很久了,二哥死活不從她,她估計是不甘心吧,所以才臨死也要拉我哥做墊背的!”
棠鳶說的信誓旦旦,唬的棠鎮雄一愣一愣的,狐疑地問道,“真的?”
還有這事?他怎麼不知道呢?
平日裡,他雖然與豫南王沒有什麼交情,但是見麵也算是客客氣氣的,並沒有什麼大矛盾,他還以為自己兒子在外麵惹了什麼亂子呢。
“可不是!”陳香凝連忙說道,“你是不知道,豫南王妃都跟我提過好幾次,要與咱們家傾兒結親家的事,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就連母親都知道,你忘了上次家宴上,她還提過,不過我看傾兒沒那個意思,就婉拒了,誰知道平樂郡主居然跟長公主的兒子定親了還不死心!”
棠鳶讚許地看向她那情商高的娘親,果然她娘最上道,她這聰明的腦袋定然是遺傳了她,若是跟她三哥一樣,隨她那個大大咧咧,不通人情世故的爹,可壞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棠國公聽了頓時火冒三丈,“豈有此理,人都沒了,還要拉扯我兒子的清白!當我們國公府好欺負是不是!”
棠鎮雄看向自己那品學兼優的好兒子,“傾兒莫要怕,陛下召見不過是例行問問,你就照實說就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棠傾訕訕一笑,“是,父親!”
他父親說的可太有道理了,隻是,他就是不太清,有點濁而已!
棠鳶見看著棠傾的背影,其實多少是有些擔憂的,但是一想到,燕泉也在,就放心了,燕泉是她的福星,會保護好她哥哥的,而且,他們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估計不會出什麼亂子。
棠傾一進大殿便看到,坐在一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豫南王妃,還有臉色陰沉的豫南王,以及無論何時,器宇軒昂的太子慕容淵。
棠傾與燕泉對視一眼,二人走了進去,跪在了地上,給素煬帝行了跪拜大禮。
年輕一輩,素煬帝最是欣賞棠傾與燕昭,二人在才華上不相上下,都是未來的國之棟梁,再加上,上次的水利整改政策,讓他更加對棠傾刮目相看,他怎麼都沒想到,平樂郡主的死,居然會跟棠傾牽扯在一次。
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父皇,棠大人清風霽月才高八鬥,兒臣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誰都沒想到首先為棠傾開口辯護的是慕容淵。
燕泉抬眸,微微眯了眯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彆人不了解慕容淵,他可是太了解了,他分明與燕昭就是一丘之貉,此刻倒是在這裝好人。
“陛下!”豫南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神悲愴,“請陛下為臣做主,平樂是您的侄女,你不能看著她死的不明不白,棠傾居然指使乞丐侮辱臣的女兒,簡直喪心病狂!陛下,你要還平樂一個公道啊!”
豫南王妃也跪了下來,哭著喊道,“陛下,平樂死的太慘了,屍骨無存,嗚嗚嗚,求陛下為她做主!”
豫南王妃此刻已經毀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女兒會輕生,她昨天便不會說出那麼多傷人的氣話,她怎麼都沒想到,向來驕縱的女兒居然會被她逼上絕路,跳了那懸崖,連屍體都找不到,嗚嗚嗚,她真是對不起她的女兒!
棠傾麵無表情地抬眸,看向權傾朝野的豫南王,目光幽冷,“王爺,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女兒的事,與下官何乾?”
“你還想狡辯,我女兒遺書已經說了,是你找來的乞丐侮辱了她,你還不承認!”
棠傾冷笑一聲,“什麼遺書?一張遺書又能說明什麼?難道你女兒臨死前的話,是金口佛言,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說我是幕後主使,我就是?那她萬一說是太子殿下,你們也信?”
慕容淵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沉,冷冷地看向棠傾,虧他剛才還在為他說話,他居然敢攀扯上他。
“荒唐!”豫南王怒斥一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女兒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攀誣你!”
“豫南王說的對,誰都不會無緣無故地攀誣,我也想問問豫南王,我為何要無緣無故找乞丐侮辱您的女兒?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動機是什麼?我與平樂郡主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為何要做此事?”
豫南王瞬間愣在了原地,她女兒喜歡棠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但是要他當眾說出此事,他實在是沒臉。
棠傾不卑不亢地看向素煬帝,“請陛下為我做主,我不知道郡主為何臨死也要攀誣下官,但是事發當天,我與燕泉一直在屋內下棋,不曾出去,他可以為我作證。”
“陛下,燕泉可以為棠二哥作證,事發當天,他確實與我在一起!”燕泉喊道。
慕容淵眼底勾起一抹嘲諷,看向二人,“孤倒是不知道,燕世子已經棋藝好到能與國公府二公子對弈的地步了?”
言外之意,你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突然跑去跟一個才高八鬥的人對弈,怎麼聽怎麼違和,似乎有些刻意為人開脫的嫌疑。
素煬帝臉色陰沉,也有些懷疑,“阿泉,你還會下棋?”
燕泉十分氣憤地喊道,“陛下,你也知道我不會下棋啊,棠二哥說的好聽是叫我去下棋,目的就是為了給我下馬威,一邊下棋一邊損我,埋怨我帶壞了棠羨,說什麼棠羨賭博,走貓逗狗,都是我的功勞,明知道我不喜歡下棋,逼著我一局接著一局的折磨我,走錯一步,還嘮嘮叨叨,比我爹還煩,我都說不玩了,不玩了,他還拉著我不讓我走!”
棠傾:“……”
他抬眸看向燕泉,嘿!這小子的演技簡直神乎其技,他若不是當事人,差點就信了。
棠傾忽然覺得看燕泉莫名地順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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