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有心了,百壽字可不好湊,想必費了不少心思吧!”燕貴妃笑著說道。
“這百壽圖裡有甲骨文、金文、篆書、隸書、行書、楷書、草書……哎呀,老朽實在看不過來了,小郡主確實費心了!”一位老大人也笑著說道。
“還有金篆體、受驚體、民間簡化字、各國的文字,湊在一起,真是讓人驚豔!”棠鳶笑著回應。
眾人紛紛誇讚小郡主蕙質蘭心,禮物彆出心裁。棠蜜微微蹙眉,低聲問道:“不是都說我堂姐是個草包嗎?她怎麼還會刺繡?”
趙氏這時也猛然回神,心中疑惑:這件東西一定不是那個小賤人繡的,這不是糊弄太後!她正想開口,卻被棠鎮虎狠狠瞪了一眼,冷聲警告:“閉嘴!”
棠家畢竟現在還是一家人,若他這蠢媳婦當眾說出不該說的話,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趙氏被鎮虎一瞪,不敢再吭聲了。
然而,她不說話,並不代表彆人也不敢。燕靈兒這個出頭鳥又站了起來,“哎呀,我瞧著這繡工真是精致極了。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小郡主的女工這麼厲害呢?莫不是找人代繡的吧!”
燕昭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抹諷刺。他曾收到棠鳶送的荷包,那繡工簡直不堪入目,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繡技?他一看到這壽禮,就知道不是她親手繡的。
他妹妹也曾笑話過他,說那荷包像是被蟑螂爬過似的。
“燕大小姐三番五次挑刺,是什麼意思?”棠鳶笑容陰冷地看向她,“這麼肯定我這壽禮是找人代繡的?你有證據嗎?”
燕靈兒自認為抓住了棠鳶的把柄,得意地說道:“你那繡工,我可見過,真跟蟑螂爬似的。太後對你這麼好,你居然欺騙她,你真是太過分了!”
“燕靈兒,適可而止!”燕泉冷冷地瞪向她,眼神中充滿了警告。
燕靈兒對這個大哥一向有些懼怕,見他凶自己,頓時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敢再言語。
燕泉自然也見過棠鳶的繡工,送禮注重的是心意,是否親手繡的又如何?就像棠鳶送他的那個荷包,雖然他知道不是她親手繡的,但他依舊很喜歡。
燕靈兒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麵下棠鳶的臉麵,看回家他怎麼收拾她!
“誰跟你說,這壽禮不是我繡的?”棠鳶笑容諷刺地看著她,“這壽禮就是本郡主親手繡的。”
燕靈兒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騙人!若是你親手繡的,那你敢不敢現在繡一個給大家看看?”
“是不是親手繡的,又如何?哀家看重的是鳶兒的心意,不在乎她是否親手繡的!”太後冷冷地說道。
其實太後也有些不太相信這繡品是棠鳶繡的,但她見不得彆人如此欺負她的鳶兒。
太後一開口,燕靈兒立刻認慫,“太後說的是,靈兒多嘴了!”
雖然她這麼說,但心裡卻極為不服氣。她實在想不通,棠鳶不過小時候替太後擋過一刀,至於被這麼寵嗎?明知這繡品不是她繡的,還要護著她。
皇後這時笑了笑,說道:“小郡主既然說是自己繡的,那一定是她親手繡的。小郡主怎麼會撒謊呢?不過,既然有人質疑,不如讓小郡主自證清白如何,免得有人背後嚼舌根。陛下,您說呢?”
素煬帝微微蹙眉,他其實並不願意在母親的壽宴上搞出這樣的事,但皇後既然這麼問了,他若拒絕,反而顯得不公。於是他看向棠鳶,說道:“鳶兒,禮物在於心意。繡品是不是你繡的,你隻要坦白就好,沒人會責怪你。”
言下之意,無論是不是她繡的,他和太後都不會怪罪。
棠鳶突然起身跪在大殿上,堅定地說道:“回陛下,臣女發誓,這繡品確實是臣女所繡!如有說謊,天打雷劈!”
燕泉一愣。他知道棠鳶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難道那繡品真是她繡的?
燕靈兒見皇後撐腰,頓時趾高氣揚起來:“既然小郡主心裡沒鬼,那不妨當場繡一個,自證清白!”
棠鳶冷冷地看向她,“燕小姐屢次質疑本郡主,不知所為何意?若我能繡出一個來,燕小姐汙蔑本郡主的事,是不是也該付出些代價?”
“你開什麼玩笑?我就不信你能繡出來!”
“若我繡不出來,自願以死謝罪;若我繡出來,燕小姐可敢以命相賭?”棠鳶冷冷地盯著她。
燕靈兒一愣,有些猶豫了。看著棠鳶堅定的眼神,她心中有些發虛,難道棠鳶真的能繡出來?
“鳶兒!”燕泉心頭一緊,連忙出聲,“禮物講究的是心意,誰繡的又有什麼關係?彆拿性命開玩笑!”
“鳶兒,胡鬨!”陳香凝低聲勸道,棠家人都緊張地看著她。小祖宗哪裡會繡什麼東西,八成是找人代繡的,居然還敢拿性命打賭,真是瘋了。
燕平侯也微微蹙眉,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兩個孩子都是他的心頭肉,誰輸了他都心疼。於是趕緊說道:“小輩間的玩笑,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太後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微微蹙眉,“好啦,這事到此為止,彆再提了!”
她的小鳶兒那麼好,壽禮她都不在意,哪管彆人怎麼說。
“太後!”棠鳶忽然開口,“求太後給臣女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臣女不堪受辱,平白被人誣陷,臣女不服!”
皇後笑著看向太後,“母後,小郡主既然堅持,您就依她吧。”
太後抬眸,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皇後,今日的壽宴是熱鬨不看夠,心裡不高興?”
皇後臉色微微訕訕,“母後誤會兒媳了,兒媳也是替小郡主打抱不平。畢竟剛才不止燕小姐一人質疑,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若此事不查清楚,便是欺君之罪,母後怎麼能就此作罷?”
皇後這話等於是將棠鳶架在了火上,現在棠鳶即便是不想證明也晚了。
棠鳶再次磕頭,“臣女願自證清白!不知燕小姐敢不敢賭命?”
燕靈兒猶豫了。雖然她堅信繡品不是棠鳶繡的,但萬一呢?她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太後看到燕靈兒猶豫的樣子,沒有半分風采,便心中有了決斷。既然她家鳶兒堅持,想必是有把握,她便信她一次。
“好!”太後金口玉言,“本宮作證,若郡主說謊,她當以死謝罪;若是燕小姐汙蔑,也需承擔同樣的罪責!”
此時,想要說話的人都閉了嘴,再不敢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