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頓時心頭一顫。
要知道原先,憑借見識和經驗,即使是不曾見過或者不太了解的事物,丹姬也能指點一二。
可眼前這坨詭異的血肉,她身為血法邪尊,卻說不知道。
這話從誰口中說出都不奇怪,偏偏從她口中說出,不免讓長卿脊背發涼。
“長卿。”
丹姬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仍驚魂未定。
“穩住他,答應他,他要什麼你都先答應,想辦法脫身,趕快跑。”
“想脫身麻煩,百花傳承還在玉冠山脈,況且魏瑤”
“那就統統不要了!區區一個煉材,一個傳承,比你的命還重要麼!出了山洞帶著我的肉身就跑,什麼也彆管!”
“你”
“能創造出這些怪物,卻根本沒用血法手段!你懂麼!走!信我,趕快走!遠走高飛!離了這個山洞,我保證誰也奈何不得你!或者你死!現在就死!用你的本命天靈回到過去,再也彆來這裡!”
長卿愣住了。
他從未見過丹姬如此慌亂。
哪怕是在百花洞中,麵對實力比肩尊者的百花殘魂,她也依舊狂傲,可此時卻像見了貓的老鼠一般。
真的要像她說的一樣,溜走麼。
有句話說得好。
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
丹姬孤身在邪道一途摸爬滾打幾百年,長卿相信她的判斷。
但還有一句話。
初生牛犢不怕虎,長出犄角反怕狼。
他要嘗試一次,打探清楚令羽文庸的底細,弄明白這坨詭異的血肉到底是什麼,就算要退走,起碼也得把魏瑤擄走。
“師弟,你這造生之法,果真能造出與那百花洞中之女仙一模一樣的生靈?”
果然,令羽文庸對完整的情緣功法隻字未提,他隻對長卿所說的造生之法倍感興趣。
“自然是可以的,隻是師弟我現在修為低微,還沒法使用這造生之法。”
“師弟,速速將完整的情緣功法和造生之法傳授與我。”
他命令道。
有了籌碼,長卿心中有了些底氣。
“師兄為何要學這造生之法。”
“看看師兄的傑作吧。”令羽文庸猛地一揮手,整個洞穴中的怪異女子如同紛紛響應似的,仰天齊聲發出嚎叫之音。
他指著其中的幾個女人,說道。
“這些是師兄創造出的蛛女。”
“這些是師兄創造出的蝗女。”
“這些是蜈女,蟻女,蝶女”
“這些女人以卑賤之軀,領受了我的聖賜之後,便血肉飛升,進化成了更高等的種族。”
長卿裝出一副讚歎不已的神情,迎合道。
“師兄莫不是想把整個鷹揚穀都同化成這般?”
“哈哈哈,區區一個鷹揚穀算什麼!”
令羽文庸狂笑道。
“我要把整個玉冠山脈,不,是整個世界,都賜予聖賜,屆時我就是她們的肉父,我就是真正的神仙!”
又一個不好好修煉,妄想成仙的瘋子。
他比柳露更可怕。
柳露隻是在同時修行兩種功法走火入魔,逆練元陰,和吃下了大量長卿調製的藥粉的三重影響之下,變得瘋癲。
而令羽文庸不止走火入魔,他還借由身下那坨詭異的血肉創造出了諸多怪胎,並且還妄圖向外擴張。
最可怕的是,他擁有理智。
洞穴之外,他是受族人敬仰的族長,兢兢業業,為家族操勞。
洞穴之內,他是詭異淫邪的肉父,那些怪異的女人定是他這百年來從各處擄掠來的可憐人。
而令羽文庸的長篇大論還沒有說完。
“師弟,你若是承過合歡宗的樂,看到為兄創造出來的這些絕色,也覺得妙不可言吧。”
“可惜,師兄不通造生之法,她們若離了這塊聖肉便會很快的枯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