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安,不知道小殿下如今出夠氣了嗎?”
等到溫裳終於放下手中的激光槍,將其遞給了一旁的羅恩時。
周航白這才走到了場中,抬手撫胸衝溫裳微微低頭道。
男人一如既往地在她發泄完脾氣後,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溫裳看著就覺得很不舒服。
這個人臉上總是戴著一副完美的麵具,不管她怎麼做,他都不會給她一丁點有關他真實情緒的反應。
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她心情不好,遷怒地朝他打了一qiang,脾氣再好的人,這會也該生氣了。
“我剛剛打了你一qiang,你都不生氣嗎?”
溫裳心裡很是不解。
正常人即使在彆人那裡喜怒不形於色,可在一個毫無威脅的三歲幼崽麵前,一般或多或少地都會表現出自己的真實情緒來。
可周航白呢,他從來都不會在溫裳麵前表現出任何的失態,即便是溫裳差點打中了他的頭,他現在也依舊能心平靜和地跟她說話。
皇室的內侍官又不是管家,隻是要求他在政治上當她的助手,並不要求他像安妮一樣必須照顧到她生活中的方方麵麵。
而且他才二十五歲,既不是溫伯特那些已經經曆過很多大風大浪的人,也沒有什麼情感障礙症,他憑什麼這麼冷靜。
所以呢,他到底野心太大,不得不在她麵前也要偽裝成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還是他本就是心機太重?
“小殿下的話,我聽不懂。”
周航白就像是沒看到她眼裡的探究一樣,他眉眼垂下,掩下了眸底的冷意。
對小殿下剛剛的舉動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隨意讓彆人看透自己心裡的想法,否則就那麼一瞬間泄露的情緒,很有可能就會暴露自己的弱點。
周家主當年就是這麼教他的,他也是一直這麼做的,從幼年到長大,一直都沒有出過什麼錯。
不,還是有的。
隻是那次卻是讓周航白汲取了教訓,後來在表現沒什麼傷害力的幼崽麵前也開始習慣性偽裝。
而裝著裝著,就成了今天的周航白。
“聽不懂又是聽不懂,你是連人話都聽不懂嗎?”
見他依舊無動於衷,溫裳心中不由地更惱了,而惱怒的同時,她心裡還升起了一股忌憚。
她不怕彆人對她懷有真實的惡意,因為她知道自己會在舅公的鞭策下一點點變得強大起來,而總有一天,即使舅公沒有替她擋下那些惡意,她自己也能徒手撕去。
可像周航白這種把所有情緒都埋在心裡的人,若非周雨彤那事讓她初窺到了他的野心,隻怕她很久很久之後才能發現他完美紳士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冷漠自私的心。
“你每天都在我麵前裝,活得到底累不累啊。明明就是生氣了,為什麼不說?”
溫裳像是越說越生氣,她一把搶過玄墨手上的ka係小型手qiang,然後對準了周航白的胸口。
見狀,雷蒙心頭猛然一跳,不過好在溫裳隻是看不慣周航白一直這麼冷靜自若的樣子,想拿qiang嚇嚇他。
但周航白卻壓根沒被她嚇住,他隻是眸色幾不可見地沉了沉,溫裳一而再而三的挑釁,很難不讓人動怒。
“小殿下,你贏了。”
手指按下去前,溫裳qiang口正要轉頭,然而周航白這次卻伸手按住了她。
“不要再鬨了,鬨夠了嗎?”
相處一年多,周航白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跟她說話。
溫裳心裡卻莫名地感到了一絲踏實,她就說嘛,自己這麼作,是個獸人都會生氣,也就周航白能忍,她找了他很多次麻煩,每次都是被他用“我為你好”的勸諫方法給打了回來。
今天倒是成功了一次,竟然看到周航白生氣了。
“小殿下今天鬨出這麼大動靜,就是為了讓我主動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