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時銘用力掀開被子,準備起床去找陳東算賬。
為什麼離譜的謠言都傳成那樣了,也沒見一個人打電話通知自己!
低頭的時候看見了提示框裡的消息,是林放在群裡他。
時銘這才想起來,昨天白天自己問了林放他那個堂弟的事情。
停頓了會兒,點進群聊,翻到最上麵。
[林放他是我二叔強占了一個有夫之婦後生下的孩子,所以顯而易見,他前幾年被他媽帶在身邊的時候肯定不受待見。但我二叔就他一個孩子,林家並沒有在生活上苛待過他,那傻子自己想不開非要跑。]
被強占後生下的孩子?
這種情況不跑才是傻子。
時銘直接關了手機,不打算把林阮的消息透給林放了,反正也沒看出來他有多著急。
況且林阮是顧九京的找來的醫生,看起來應該跟了顧九京挺長時間,雖然說他討厭顧九京,但也沒必要專門去找這種死。
穿好衣服下樓,客廳裡沒有看到秦姨,反倒是看見了拘謹地坐在那裡的林阮。
也不怪林放老是傻子傻子地喊他,林阮看起來是帶著點成年人不該有的過分的內斂。
雖然時銘跟他一樣也不喜歡社交,也討厭人多,但他的反抗方式或者說表現出來的情緒從來都是煩躁,就像是刺蝟似的,會把身上的刺紮向自己不喜歡的人。
而林阮顯然不同,他麵對不喜歡不適應的環境,情緒是完全向內的,用焦慮不安去內耗折磨自己。
看起來不僅不太聰明,還很好欺負。
“您……您醒了?”
看見樓梯上站著的時銘,林阮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他今天依舊戴著口罩手套,雪白的白大褂擋住了他略顯局促的身體動作,不仔細看,讓人很容易就把他當成一個恃才傲物的高冷醫生,從而忽視他的內斂膽怯。
時銘猜測他以前行醫的時候,肯定因為這種性格被奇葩患者欺負過,所以後來才做了私人醫生。
“秦姨剛剛才出門,飯菜是熱的……要吃嗎?吃完再輸液吃藥?”
時銘已經下樓走到他麵前,轉頭往開放廚房的島台看了眼。
今天是廣式早茶,還配有一杯新鮮豆奶。
時銘雖然經常熬夜,但在家時的作息卻十分規律,早上有工作就八點起床,沒工作就十一點起,非常準時。
如果需要拍戲,就住影視城附近的酒店,秦姨會再根據他的作息調整送飯的時間,從來沒有讓時銘少吃過一頓早飯。
也就以前半夜吃宵夜,秦姨沒跟他住一起會照顧不到。
“你吃了嗎?”
林阮點頭。
時銘就沒再管他,坐下開始吃早飯,順便給陳東發消息。
沒有在電話裡直接開罵,隻是很平靜一副什麼還不知道的樣子喊他過來下,陳東意外地沒起疑,說自己馬上就趕過來。
輸入框顯示了半天正在輸入。
最後對麵又發過來一句“其他人也挺擔心你的,他們也想過來看看你,時哥你看可以嗎?”
其他人?
時銘一愣,忽然想起來他的助理小鬆之前請假有段時間沒上班了,應該是才知道自己生病,擔心很正常。
“嗯,你們一起來吧。”
發完語音後,時銘放下手機繼續吃早餐。
二十分鐘後,吃了藥的時銘開始輸液。
這次林阮遞過來的奶糖他吃了,含在嘴裡,然後伸出手看著對方給自己紮針。
陳東到的時候,時銘已經輸了快小瓶藥了,嗓子還是啞的。
他看著急匆匆進門朝自己跑來,然後撲到自己麵前的陳東,聽著他聲淚俱下地開口“怎麼搞成這副樣子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