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銘翻牆進了彆墅後,沒在裡麵看見傭人阿姨或者管家之類的。
燈火通明的房子裡,幾乎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他試想了下,如果祁盛把段嘉禹關在某一間房間裡,那他大概需要從幾十間房間裡去找。
運氣好能早點碰到,他們一起翻牆出去,運氣不好估計會先碰到祁盛,然後跟他先乾一架。
贏了,段嘉禹歸自己。
輸了……那就明晚再來。
時銘看著長長的走廊,人麻了。
早知道應該把顧九京一起帶進來的,沒想到這裡麵根本沒有人守著,感覺完全沒必要搭理門口那幾個保鏢。
他煩躁地拿出手機,一邊找一邊給顧九京發消息,問他有沒有去招惹那幾個保鏢,沒有的話彆去了,找個合適的地方翻牆進來吧,這裡麵根本就沒有人守著。
發完消息忽然覺得奇怪。
為什麼彆墅裡連個管家都沒看見,祁盛還要讓保鏢在外麵守著?
都趕走不行嗎?
難不成在唱空城計?
時銘發完消息關上手機,開始加快找人的速度。
最後房間太多找煩了,脾氣一上來,開始直接大聲喊段嘉禹的名字。
反正最後都要跟祁盛杠上,這彆墅裡也沒有彆人,他跟祁盛打一架指不定誰贏,還不如先把人喊出來。
忽然,腳步停了。
時銘站在頂樓的露天花園上,漫天星空下,休閒戶外大沙發上,兩道交疊的身影。
即便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有綠植的遮掩,但時銘還是第一時間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動物世界,裡麵某些動物發情交配時候的樣子。
原始、激烈、野蠻。
充滿了雄性荷爾蒙氣息。
幼年時候不懂那是什麼,看得疑惑又莫名,隨著後來年歲的增長才逐漸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動物跟人終究還是不一樣,在他眼裡動物交配跟動物吃飯沒區彆,所以他從沒有聯想到人的身上過。
直到青少年時期,他跟著喻黎林放還有寧言去過洲,看過一些限製級表演,一種嘩眾取寵博眼球的東西。
林放全程皺眉,幾乎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狀態,看一半就冷笑離場了。
寧言從開場睡到結束,就沒睜開過眼睛。
隻有他跟百無聊賴的喻黎堅持看完了全場,因為他倆都想知道,這票究竟特麼的憑什麼賣那麼貴!
最後結束那一刻,他倆默契對視一眼。
然後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同一個詞——傻逼。
沒錯,當時都覺得隻有他倆傻逼才會堅持看完這種鬼東西。
因此這麼多年,時銘並沒有建立一個完整健康的關於那方麵的認知,甚至因為那場表演挺反胃的,再聯想到以前看的動物世界,突然就覺得更加反胃了。
他從前以為人跟動物不一樣。
但從洲回來後,他突然覺得人跟動物其實並沒什麼兩樣。
而此時此刻,看著被綁住雙手的段嘉禹,時銘腦海裡對祁盛建立起來的所有正麵的認知都沒有了。
他覺得眼前這個人,跟他在動物世界裡看到的那些發情期的雄性並沒有太大區彆。
祁盛像是察覺到什麼,忽然停了,支起光裸的上半身,回頭。
時銘跟他對上視線,看見了他眼神裡濃烈的,欲求不滿的陰鬱跟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