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銘猶豫了下,拉開門。
一瞬間,就被一個濕漉漉的身體抱住了……腿???
還沒低頭去看,就已經聽見了對方熟悉的哭聲“嗚嗚,時哥,院子裡有鬼啊,我看見院子裡有鬼啊……”
被阮棠八爪魚一樣纏住雙腿的時銘“……”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有種莫名的煩躁。
閉眼深吸一口氣後,時銘緩緩道“你先起來。”
阮棠死活不動,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哭唧唧抱著他的腿,臉貼著他膝蓋哭的那叫一個淒慘,臉上不停掉著小珍珠。
這要被狗仔拍了,明天就能出現他始亂終棄的新聞。
“談嫿呢?”見拉不動,時銘改變策略,“你們不是住一起嗎?”
“很早之前就分開睡了。”
阮棠委委屈屈地控訴“她說不要跟我睡一個房間。”
時銘不覺談嫿會是那種會因為男女之彆把阮棠轟出去的人,因為在她眼裡根本就沒有男人女人這回事,去年他們同劇組拍戲,晚上她在喻黎房間打麻將能打一晚上不出來。
彆說避嫌,她自己的謠言都是從她自己嘴裡傳出去的。
時銘皺眉“一開始不是她非拉著你一起睡嗎?”
阮棠心虛地抱著他的腿,低著頭不說話。
因為他大半夜喜歡躲被窩看鬼片,看完覺得害怕,就去把睡著了的談嫿搖醒,趴人床頭問人家睡了沒有,沒睡就等等,等他先睡。
一來二去的,談嫿對他的忍耐到達了極限。
直接把人從房間裡丟了出去。
“她說我睡覺不老實。”阮棠撒了個謊,抬頭看他,“時哥,我今晚能跟你睡嗎?”
“……”
時銘想象了下明早阮棠從他房間出去,被攝影師拍到,然後再被林放看到的畫麵。
他的手機一定會被打爆的。
林放之所以能如此放心談嫿,純粹是以談嫿的腦回路,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她也隻可能是跟阮棠坐床上一起抱頭痛哭。
他們不會有一丁點彆的想法。
“你身上怎麼都濕了?”時銘注意到了地板上一大攤水漬,趕緊揪著阮棠的衣領,把人提溜起來,拖到了走廊上,不太想讓他把自己房間弄的到處都是水。
因為他不想打掃衛生,他懶。
“我剛剛去院子裡的打水洗澡,然後就看到外麵有鬼影,好嚇人啊!我不敢一個人睡了,我在你房間打地鋪行不行?我不吵你的。”阮棠說著說著,就把他的腿抱緊了。
“怎麼不去找彆人?”
“我聽說鬼都怕脾氣不好的人。”
“……”
時銘頭也不回往裡走,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輕飄飄道“那你還是在這兒等死吧。”
“哥!哥!!”阮棠用力抱著他的腿,剛剛是假哭,現在是真要哭了,恨不得爬起來把自己掛他身上不下來了,“你不能不管我,不然回去我會跟林放告狀的,我說你占我便宜嗚嗚……”
時銘回頭,看著都快把自己褲衩子都拽下來的人,皺眉“你要不看看現在是誰占誰便宜?”
阮棠嚎啕大哭“我不管,反正我不要一個人,你把我關外麵我就在你門前哭一晚上,我不走,我死都不走……”
真見鬼了,以前也沒聽林放說他怕鬼,怕鬼還大晚上不睡跑院子裡的洗冷水澡?
有病吧?
兩人來到樓下,時銘還專門推開小院的門,往外麵看了看。
人影沒看到,鬼影也沒有看到。
阮棠縮在他背後,閉著眼睛緊張兮兮地問“怎麼樣啊時哥,看見沒有?”
時銘沒說話。
阮棠扯了扯他的衣服,又問了遍“看見了嗎?”